不得不說,被帶着馭劍的感覺真的很奇妙,羅黎伊看逃不了劇情,便乖乖地給江琴楓帶着,反正他要跳劍也來不及了,幹脆放棄掙紮,厭世乖巧的被帶着。
馭劍一段時間,才到了鬧邪祟的鎮子。他們此行是來除祟,這邪祟目前還沒害人性命,但已經傷了人,門派判斷此一邪物不危險,才讓江琴楓和柏玄琴帶着羅黎伊來解決。
踏進鎮子,羅黎伊覺得自己踏進了生死門,他穩着心神,聽江琴楓解講這次任務,聽着聽着,他覺得自己又要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是不會,傷筋動骨是肯定的。但羅黎伊不能說,所以他們三人還是來到這鎮子上的大戶人家打聽消息。林家靠做生意發迹,宅子很大很氣派,但是羅黎伊在踏進林家時,卻因為接收到過于強烈的憎恨,移不動腳,被門檻絆倒,害的走在他前面的柏玄琴差點跟他一起摔倒。
江琴楓及時接住羅黎伊,但他冒着冷汗,很痛苦,他沒有可以憎恨的對象,當然沒有這個感情,但是這股憎恨非常強烈,黏稠的仿佛泥沼般一瞬間就将他的精神牢牢抓住,深刻且深邃的泥污滲入他的靈魂,他産生不了同樣的感情,卻幾乎都快被帶動的出現憎恨。
他沒有憎恨,卻共情到憎恨,仿佛被硬生生的插入異物一樣惡心至極,羅黎伊深呼吸好幾口氣,才這股憎恨壓下,冷靜下來。一旁的江琴楓看羅黎伊神色很糟,關心的問:「黎伊,你身體不舒服?」
「沒事。」羅黎伊擺了擺手。
柏玄琴一直都盯着他看,質疑跟探究的神情幾乎要化為實體,但他現在管不了那麼多。
林家老爺看他如此難受,搓着手,忐忑的扯起笑臉問:「這位小仙君可是身體不适?要不先休息一下如何?」
羅黎伊努力辯證,分别出這股陌生的憎恨後,他雖然還是很難受,但至少冷靜了不少,整理了儀态,端正自己的身型後道:「我沒事,勞煩說明邪祟商人的始末。」
林家老爺看了看羅黎伊蒼白的神色,又看了看領頭的江琴楓,深怕得罪好不容易請來的仙君,忐忐忑忑猶豫不決,柏玄琴在這時開口:「他既然說了沒事,就不用擔心。請您說明。」
江琴楓一直都留意着羅黎伊的狀況,但除了臉色蒼白也确實沒有大礙,所以沒有說什麼,沒辦法,林家主人隻能開始描述現在的情況。
大約從半年前開始,隻要到了夜半,還未歸家的路人就會遇到一邪祟,聽說那邪祟是一女子,不是找人就是問路,被她問的人都吓得落荒而逃,這麼連着幾天,就沒人敢在天黑的時候出門。
林家主人講了這些,又說,原先吧隻是吓人,但最近開始有人受傷了,他們覺得不行,才委托給夢霄門。江琴楓是他們這裡輩分最大的,答應他會解決後,暫時告别林家主人,得到情報,接下來他們就必須确認到底是什麼邪祟。
有點腦袋的人都知道林家老爺沒有說實話,道不是說謊,就是隐瞞的很多事。含糊其辭左顧言他,就算單從一點來看,看他們宅子氣派豪華,這鎮子不大,路上卻時常可見瘦弱的流浪而或是無家可歸的老人,想來他們也不是會做善事的,怎麼會因為邪祟傷人,就花錢雇傭夢霄門來為他們解決?
羅黎伊的修為太低,進入林家時除了那莫名的憎恨之外沒感覺出異狀,但是柏玄琴跟江琴楓不一樣,他們一踏進門就察覺到微弱的魔氣,所以才會草草敷衍林家,轉而去其他地方落腳。
「女鬼作祟,應當有隐情。」在一家客棧,他們點了些吃食,江琴楓倒了茶,卻嗅聞一下後,微微皺起眉,略帶嫌棄的一口飲盡,然後放下杯子壓低聲音:「可她傷人的原因是什麼?她分明之前不傷的,可見有發生什麼事。」
柏玄琴思考林家所說的話,隻覺得破洞百出:「女鬼何人,找什麼人,問什麼路,林家對此含糊其辭,我覺得可以從這裡下手。另外林家的魔氣也很令人在意,不得不防。」
路上就先聽過了一些,羅黎伊倒是不覺得很奇怪,原著中林家的确是罪魁禍首,林家也的确跟魔族沒有勾結,但不代表女鬼沒有。
原著前期的BOSS是該出來露臉了。
羅黎伊有點同情柏玄琴,但他自己也剛從莫名的憎恨中緩過來,所以他隻是垂下眼簾,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後道:「林家來委托我們本身就很奇怪,他們又不是什麼善人。路上乞兒那麼多,可見他們平時就不會救濟窮人,現在又說是因為傷了鎮民來委托我們,謊言倒是破綻百出。」
江琴楓見羅黎伊垂着纖濃眼廉,眼眸被熱茶炊煙蒙上一層水霧,他捧着茶杯慢慢喝茶,讓人覺得這孩子難得乖巧,于是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你還是一如往常的思考缜密。對的,林家顯然不是善類,但此次是你們的曆練,若沒有很危險我是不會幫忙的。」
此次帶小輩出來曆練,江琴楓隻是在一旁輔助,除了替他們理清思路以及不讓他們受重傷外,其他都不會幹涉。但畢竟林家的那縷魔氣太詭異,他就又多留點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