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中央大街最不起眼的角落裡,這座小小宋府已經夠招眼了,如今更是以它為中心街道被士兵封守,更有小道消息,大人物親臨,都教全城側目。
太上皇本不必現在就過來,更不必親自過來。但是他不見一見周遠琨,今晚難眠安穩。
得昨夜得到宋玉報信,初聽周遠琨喪心病狂,亵渎父親遺體,囚禁繼母與妹妹。這讓他老人家匪疑所思。
下午剛又聽李賢和秦仵作證實,棺中遺體雖有縫補完善,但據李賢形容,周佬腹部被剖出長長一條口子,鮮血流盡,但其裡内髒亂作一團……
太上皇聽聞,心中發怵,就連拿着茶杯的手都顫抖了一下。
“你為什麼要剖開你父親的肚子?”太上皇問他。
周遠琨低着頭,顫抖着身子,不答隻說:“臣知錯!”
太上皇痛心疾首,“他可是你的親爹啊!你怎麼就這麼忍心。”
周遠琨依然隻說:“臣知錯。”
太上皇說:“你雖然不是榮華郡主所生,我卻是看着你從小長大。周壽松對皇子們教導有方,身為他的兒子,你更是從小就才華出衆,怎麼如今……”
周遠琨跪趴在地,泣不成聲,卻還是那句,“臣知錯。”
太上皇再問他一句,“你這麼做是否有苦衷?”
周遠琨顫抖的身體赫然一頓。
太上皇接着問:“是誰逼你?是……”
周遠琨突然倒抽一口氣,砰砰磕起頭來,“臣有罪,臣罪該萬死。”
這時候,有内侍禀報,“皇上駕到。”
整個宋府的閑雜人等早已被控制在外,裡間這屋子也隻能留内侍與相關人等,盛徽宇此次秘密前來,所以無掀起多大波瀾。
太上皇見他過來也沒多少意外,見禮後,李賢搬來椅子,似要請其坐于太上皇下首。
盛徽宇看了李賢一眼,雖是面帶微笑,但是李賢話到嘴邊也要斟酌一下。
最終是太上皇起身,讓他坐于主位,“你是皇帝,天下事務當以你為主。”
盛徽宇連忙上前将太上皇扶坐下,恭敬之緻地對他說道:“雖是如此,但我們是父子,不拘泥于此。還請父皇坐于此處。”
太上皇看他的目光不由溫和了一些。
“父皇剛才問到哪了?”盛徽宇請示太上皇。
“我問他,為何要剖開他父親的肚子,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太上皇說。
盛徽宇來時也聽了個大概,此時也很疑惑,“周遠琨這真的是你做的嗎?”
周遠琨低頭不語。
盛徽宇搖頭歎息,“我從小就認識你,你不該是這樣的人啊!如何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太上皇接着道:“所以我懷疑有人逼迫于他,必另有目的。”
周遠琨突然擡頭看了盛徽宇一眼,急又心虛慌亂低下頭來。
盛徽宇先是一懵,倒是他身邊的弛巍臉色一沉。
繼而盛徽宇也會意過來,指着周遠琨吼道:“周遠琨,你什麼意思?”他忙又轉頭看向太上皇。
太上皇對他的懷疑已溢于言表。
“父皇!周遠琨居心叵測。”盛徽宇怒之以極,真想立馬處決了這個讨人厭的家夥。
弛巍似知他心意般,首先拔刀架在了周遠琨的脖子上,“你想挑撥離間!”
聽他一說,盛徽宇笃定這是真相,恨指周遠琨,“說!你背後必有他人教你如此行事!”
周遠琨眼睛一閉,像是鼓起了勇氣,脖子一伸就要往刀口上擦去。
弛巍眼疾手快,手腕一翻,刀刃調轉方向,反将刀背痛擊在其後背。
周遠琨受力撲倒在地。
看來短時間内是不能輕易撬開他的嘴。
盛徽宇很生氣,要拿他下獄,但還是請示過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