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雁書十分欣喜,轉頭對身後的平春說道。平春應了一聲,轉身去了,明雁書站在原地,又聞到一陣淡香。她一雙眸子水亮,提着裙擺快步朝那金桂走去。
然而她剛走到那金桂旁,忽然有人伸出手,将她拉到了假山後。
明雁書吓了一跳,剛要叫人,溫熱的氣息落在耳邊,聲音清朗:“别怕,是我。”
一聽這聲音,她緊繃的身子軟了下來,擡眼,嗔怒地瞪了男人一眼,“你吓我做什麼?”
蘇晉衍一隻手橫在她腰上,一隻手還抓着她的手腕,将人圈在懷裡。見她沒有繼續掙紮,他的手臂悄悄收緊,也有幾分無奈:“若不是這樣,我都見不到你了。”
二人挨得極近,随着他說話,明雁書能感覺到他胸腔的微震。她臉一紅,扭着身子從蘇晉衍懷裡掙脫出來。
她穩了穩心神,更是不明白蘇晉衍此舉是何意,疑惑地看着他:“怎麼見不到?你光明正大地跟我說,我不就見你了嗎?”
蘇晉衍挑眉,輕哼了一聲,“你能見我,可是你的乳嬷嬷怕是不讓的。”
這幾日他每次走到宅子前,想要見她,便被她的那位乳嬷嬷攔下了,說什麼兩人還未成婚,若有事,請他先遞帖子進來。總是進出郡主的院子,對郡主的名聲不好。
明雁書并不知道此事,聞言睜大了眼睛,這才明白那一日乳嬷嬷說的“注意些為好”是指的什麼。
可是乳嬷嬷也是為了她好,明雁書說不了她的壞話,隻得先安慰蘇晉衍。
她拉了拉蘇晉衍的衣袖,明顯不熟練生硬地轉移話題,“那你現在見到我了,有什麼事嗎?”
蘇晉衍勾唇,桃花眼彎起,神采飛揚,“燕飛你還記得嗎?他侄子當日答應了要燕飛用馬來贖他。”
燕飛得了信後當然不願意,而且那麼多馬也不容易尋。兩方僵持了許久,最後各讓一步,蘇晉衍也不要求馬的質量了,戰馬拿不出,不是還有能産奶的母馬和小馬嗎?
“昨日那批馬送到了,其中有一匹母馬生了小馬,你要不要去看?”
他料定明雁書會喜歡這種動物幼崽,同時也好讓她見識一下洛州如今的實力。明明有實力造反還忠心,那才是本事。
眼前的人依舊是驕傲張揚的模樣,最後那句話卻隐隐帶着小心翼翼與期待。明雁書愣愣地看着他,之後也跟着雀躍起來。不知為何,這一次她心中并沒有再将他與印象中之前的樣子對比。
“我想去。”這幾日她在府中也呆的無聊,院子裡的景都被她賞完了,“咱們什麼時候走?”
蘇晉衍清了清嗓子,剛要說話,假山外傳來平春的聲音。
“殿下?殿下我把紙筆取來了!”
完了。明雁書聽着她的聲音,頓時有幾分着急,“我要走了。”
蘇晉衍不知道她在心虛什麼,見她裙擺搖曳,伸手要去拉她,卻被她躲過。
“你遞帖子來吧。”她壓低聲音留下這一句,匆匆離開。
蘇晉衍站在原地,聽她與侍女嬌聲解釋,無端體會到了幾分私會偷.情的感覺。
他将袍服上沾着的落花拂去,眼眸晦暗。
遞帖子?他才不做那種事呢。
因為走的匆忙,明雁書便一直惦記着去看馬這事,結果左等右等,等天黑了,也不見他的帖子遞進來。
他不會是生氣了吧?還是說,他隻是逗自己玩的?
這事未定,她便總是想着。
明雁書咬着唇,一副心神不甯的模樣,被乳嬷嬷看在了眼裡。
“殿下,怎麼了?”
“沒什麼。”明雁書自然不會告訴她,隻抿唇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
乳嬷嬷也不深問,“那我給殿下端碗安神茶湯來吧?”
明雁書想了想,點頭應下。
喝了安神的湯,睡意襲來,明雁書躺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夜深人靜,正房之中靜悄悄的。忽然,房門發出一聲輕響,朦胧的月光在地上形成一道狹長的影子,而後消失不見。
侍女守在外間,點着一盞燈,已然睡去。燈影晃動,侍女迷迷糊糊睜開眼,朦胧間卻什麼沒看到。
蘇晉衍閃身繞過屏風,來到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