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元鶴安眼疾手快,一把攔住埋頭就要往裡走的齊叔。
“齊叔,本王暫時不沐浴了,你去後門備馬,本王要去老師家一趟。”
說完輕咳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說了句,“再幫我準備一套女子的衣服。”
“嗯?”
前面的話齊叔還能明白,後面這句?
元鶴安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自己的衣服梁憶之也穿不上啊。
“準備好了送到我房門口就行。”
齊叔一邊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一邊想,要女子的衣服?還不讓進房間?
不對,有古怪。
房間裡有人,還是個女人,莫非自家王爺開竅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齊叔連連表示自己這就去準備,一溜煙已經跑出院子了。
房門再次關上,元鶴安剛回到房裡就聽到梁憶之問他,“你老師,脾氣怎麼樣?”
雖然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樣問,可還是認真的回答道:“老師出事前是個和藹的老人,出事後的性情就有些......”
其實他不說,也能猜出來了,一個不停要輕生的人,情緒能有多好。
隻是等下她要做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道他老師和他老師的家屬能不能接受得了。
“等下我可能要看看你老師的傷情,可能還會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舉動。你......”
頓了頓,“總之,要是你老師和他的家屬要打我,你可得保護我。”
元鶴安聽得一頭霧水,“你可是仙子,還需要人保護?”
這和他在戲裡聽到的神仙怎麼有些不一樣。
眼見瞞不過去了,梁憶之隻好坦白,但隻坦白了一半。
“其實,我不是什麼仙子,我也是人,隻不過是别的時空的人。”
此話一出,元鶴安的臉色驟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梁憶之,其中有不甘,有憤怒,還有希望破滅的絕望。
他怎麼也沒想到,梁憶之居然敢用這件事騙自己,給自己燃起希望,沒隔多久又打破它。
見他誤會自己的話了,梁憶之趕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雖然不是神仙,但是我可以治你老師,隻要他乖乖配合。”
元鶴安才不要相信她,“我老師的腿已經斷了,你既然說你不是神仙,你怎麼治他,怎麼讓他的腿長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培養禮儀的緣故,都已經這樣了,元鶴安隻是平靜的質問着她。
可梁憶之清楚他現在内心此刻有多不平靜。
“如果我可以讓他行走呢,這樣算不算治好他?”
元鶴安沒有回答,隻是作出了認識以來,最沒有禮貌的行為。
一聲嗤笑。
見這人依舊不相信自己,梁憶之都有些後悔剛剛告訴他真相,應該等給他老師按上假肢再說。
既然勸是勸不動了,那就隻能上威脅了。
“你現在除了信我,可沒别的選擇。我勸你考慮清楚,要不要拿你老師的性命和我賭氣。”
說完便不再看他一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品茶去了。
這舉動像是在告訴他,我反正不着急,你自己想清楚。
這時門外響起來敲門聲,齊叔的聲音跟着傳來。
“王爺,您要的衣服老奴帶來了。”
房内的兩人都聽到了,梁憶之依舊老神在在的品着茶,一點也不着急。
畢竟決定權在他元鶴安。
權衡再三,元鶴安還是決定再相信一次這個神秘的女人。
就像她說的,自己别無選擇。
開門拿過齊叔手裡的衣服,将衣服擺在梁憶之面前。
“我再信你一次。你換衣服,我們去我老師家。”
“這還差不多。對了,我叫梁憶之,下次可别再叫我仙子了。”
說完撈起桌上的衣服,徑直往屏風後走去。
很快二人便坐馬車到了秦府。
秦老夫人這麼晚還沒休息,坐在大廳裡一邊抹着淚,一邊等着元鶴安,怎麼勸都不聽。
見人走進大廳,秦老夫人趕忙起身,顫顫巍巍的向元鶴安行禮。
元鶴安一把扶起老夫人,說道:“師母,都說了您不用向本王行禮,您怎麼就是不聽呢。”
秦老夫人搖搖頭,“禮法不能破,老身怎能違背,對了,王爺不是下午才見過我家老爺,怎得晚上又跑一趟”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她想看看老師的腿,看看能不能治。”
元鶴安話音剛落,秦老夫人便激動的說道:“治?如何治?我家老爺的腿已經沒了,還能怎麼治?”
說完便哭倒在一旁,站都站不穩。
一家人見老夫人如此,手忙腳亂的上前,攙扶的攙扶,順氣的順氣。
站前人群外的梁憶之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不太适應。
畢竟22世紀的人們不會因為這些疾病問題而難過,他們此時的痛苦她不理解。
于是很不合時宜的開口問道:“病人在哪裡,我能看看嗎?”
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衆人驚訝的回頭,隻見一位從未見過的女子站在廳外的廊下,淡淡的看着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