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想幹什麼,你要是不想我将此事告訴王爺,就最好給我五百兩,等我拿着錢離開了皇城,你想幹什麼都行。”
聞言,梁憶之一掌拍在雅娘還勒着自己腰間的手上,絲毫不懼她的威脅。
“我為什麼要信你,萬一你拿了錢不肯走怎麼辦?”
雅娘手背吃痛,立即放開了攥着腰帶的手。
見梁憶之不吃她那套,作勢就要出門找元鶴安告發。
“既然你不信,那我隻能現在就告訴王爺了,到時看你怎麼辦。”
梁憶之沒想到這個雅娘怎會這般蠢鈍,在見到她房裡爬出衆多蜘蛛,又暈了一個人的情況下還敢威脅自己。
于是嗤笑一聲,叫住雅娘。
“我勸你先等等,去看看那個小姑娘,看看她什麼時候才能醒你再決定要不要威脅我。”
“你這話什麼意思?”雅娘果真因這話停下了腳步。
随後,一臉驚恐的問道:“你......是你的蜘蛛把她迷暈的?”
見雅娘怕了,梁憶之悠閑的調整好腰帶,繼續和雅娘心理博弈。
隻見她一言不發的靠在一根黑漆圓柱上,似笑非笑的盯着雅娘。
雅娘隻覺眼前神秘又詭異的女子明明穿着鵝黃色的襦裙,卻襯不出一絲暖意。
反倒身後漆黑的圓柱與她臉上挂着的笑有那麼幾分相配。
雅娘想不通。
明明是她在威脅眼前之人,怎麼到最後反倒成了眼前之人威脅她了。
直到看見梁憶之将手伸進小包裡,掏出一顆圓滾滾的蜘蛛,雅娘不想再想了。
看着在梁憶之掌心爬來爬去的古怪蜘蛛,雅娘隻想尖叫着跑出去,離這個屋子越遠越好。
她也确實這麼做了,隻是剛擡起腿就被梁憶之發現了。
“诶,别亂動呀,它可最愛追着活物跑了。”
聞言,雅娘僵在原地,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聲音顫抖的說道:“姑娘,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她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讓她見錢眼開,想要訛一筆錢,現在怕是連命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見雅娘的心理防線終于被攻破,梁憶之也跟着在心裡歎了口氣。
吓死她了,還以為要被敲詐勒索了,還好對方夠蠢。
見危機暫時解除,梁憶之也不敢逼得太緊,話鋒一轉道:“我可從沒說過要傷害你啊。”
說完,為示誠意,将探測蜘蛛又放回包裡。
見那威脅自己的蜘蛛被收回,雅娘總算安心了,可也不敢再上前繼續幫梁憶之試衣服。
支支吾吾道:“那姑娘要是沒什麼事,雅娘就先告退了。”
一場威脅與反威脅風波就這樣悄然落幕。
梁憶之任由雅娘跑走,也不打算換下身上這身衣服,随手撈起剩下的回到大廳。
元鶴安因為剛剛的事心有餘悸,一直盯着過道,大老遠就看見一抹鵝黃向這邊走來。
來人本就身材修長,盡顯英氣,現在穿上這鵝黃色的襦裙,倒是削弱了自身的英氣,平添了幾分柔和。
“衣裳可還喜歡?”元鶴安出聲詢問道。
梁憶之對服飾沒有什麼要求,合身就行,聞言随意地點點頭,“挺好的,掏錢吧。”
說完就将剩餘的衣服還給夥計。
夥計看着遞過來的衣服,有些詫異。
貴人這是隻要身上這一件嗎?
夥計拿不定主意,回頭望向元鶴安,想看王爺怎麼說。
元鶴安也同樣詫異,“其他的不合适?”
梁憶之不理解他們為什麼這麼驚訝,她都準備等他付完錢離開了。
于是随口說道:“沒有啊,這件就挺好。我又不常待,買那麼多做什麼。”
不常待嗎?
元鶴安聽到這話,心裡有些不舒服。
壓下異樣的情緒,隻見他從夥計手中拿起那件先前看中的绯色衣裙,說道:“這身照梁姑娘的尺寸再拿一件,結賬吧。”
聽到元鶴安還要買,梁憶之一把拉住他掏錢的手。
“一件就夠了,何必多花錢,買多了也穿不了,豈不是浪費。”
哪知元鶴安并不領情,語氣淡淡道:“誰說浪費了?”
态度與先前天差地别,搞得梁憶之一頭霧水,好端端的怎麼就不高興了,誰惹到他了。
還不等她細問,就聽元鶴安接着說。
“剛才齊叔差人來說,老師明日想在家中設宴答謝你,绯色這身适合宴會穿。”
原來他堅持要買這件衣服是這個原因。
不得不說元鶴安還是挺有眼光的,這身鵝黃色的确實不如那件绯色的适合出席宴會。
可是她不想赴宴啊。
她本就不應該太高調,旁人知曉的越少越好,而赴宴肯定會來很多人。
“必須去嗎,可不可以不去?”梁憶之試圖回絕。
元鶴安睨了她一眼,心虛的說道:“本王已經答應老師了。”
其實并非如此,來人說的是秦老想大辦答謝宴,所以提前知會一聲梁姑娘,看她願不願意參加,如若不願那他們再親自上門答謝梁姑娘。
本是還沒定下來的事,現下因為他心中莫名的不舒服,将事實隐瞞下來,擅自做主替她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