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又開心了起來,“總之還是謝謝你的關心。”他執拗而又認真地望向我,眼睛又冒出星星碎碎的光,真摯地笑了笑,看起來傻傻的。
真的太像小狗了。
我沒忍住又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不管怎樣,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第一反應總是用錢和特權去擺平一切,不能讓孩子受半點委屈。
可倘若這份“苦”是他自己想吃的,那我也隻能随他去了。
所以哪怕當時我也和布魯斯一樣打心底裡不希望迪克去布魯德海文,但他已經認準了想離開,我也隻能決定尊重他。
順便好好訓布魯斯一頓。
哪有人孩子長大了想出去闖蕩一番,你個做家長不支持就算了,還上趕着要再和孩子吵一架的道理。
真是沒眼看。
“說起來,你最近和布魯斯怎麼樣?”迪克最大的優點大概就是總能做到熱情洋溢,暖烘烘的,很快他就收拾好了心情,又問起了布魯斯。
“這會兒突然想起問布魯斯的情況了?”我打趣道,明明剛剛還一副不情不願不想見他養父的樣子。
“他好着呢,該打卡的绯聞頭條一條不差,沒見他有什麼不對勁。”我随口答道。
“哦,他最近倒是和個新來的記者鬧了點矛盾,不過問題不大。”不知為何,我的腦裡閃過了肯特不虞的神情與布魯斯委屈至極的模樣。
“他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得罪人的事,從來可沒少幹過。”我順道又吐槽了一嘴布魯斯。
“至于我和他怎樣,”我稍微疑惑了會兒,才回道:“該怎樣還是怎樣,這有什麼好問的。”
難道在迪克眼裡,我是那種會因為實在受不了布魯斯秉性,而突然給對方來一拳的性格嗎?
那到也不至于。
我再怎麼樣,也不可能用拳頭招呼布魯斯,最多損他幾句罷了,這點情誼,我兩還是有的。
大概是我吐露的語氣太過自然,似乎認準我和布魯斯之間的确沒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迪克很快放下了心。
“我就順便問問。”他莫名松了口氣。
“最近你這邊沒發生什麼吧?”隻是剛說完,他又開始不放心起來,緊追着我問。
我不太清楚迪克究竟在擔心什麼,怎麼一會兒問布魯斯,一會兒問我的,難道我們兩個大人在他眼裡就這麼容易出事嗎?
明明他一個孩子,又去了外地做警察,才更讓人提心吊膽吧!
不過他問我的問題我總歸是要認真作答的。
再怎樣也不能随便敷衍孩子,這是我的準則。
我分了點心,又回憶起最近發生的事,好像也就我爹死了這件事比較重要。當然迪克現在就在我爹的葬禮上,這點不必再提。
那就隻有……
“正好忘了和你講了,”我輕輕拉住迪克的手,對他笑道:“我過段時間就要訂婚了。”
“訂婚儀式大概還要等一個月,如果有空,記得來參加,如果忙,就算了,工作要緊。”害怕他工作苦,我便繼續親親熱熱地叮囑着。
迪克張了張嘴,沒有出聲,露出一副呆樣。看着面前明顯呆愣愣的迪克,我忍不住開始擔憂,試探性地伸手抵住他的額頭,“是不是凍着了?”我問。
怎麼半點反應都沒有啊這孩子,剛剛不都還好好的嗎?
“訂婚?!什麼時候的事,等等,未婚夫是誰?!”這下他倒是有回應了,可語調卻一下子尖銳起來,就要陡然燒開了的水壺,下一秒,他死死拽住了我試圖撫摸他額頭的手。
怎麼好端端的,這孩子還能突然急眼了呢?
果然還是天冷把娃凍的腦子壞了吧,我想,畢竟剛剛摸他額頭的時候,他的額間溫度确實熱的有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