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那些被救下來的人,屍體則被白布遮蓋,掩去了所有的血色。
大都會的治安遠比哥譚好得多,可這不代表這裡就沒有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隻是住慣了富人區的我,平日裡見不到他們罷了。
因為看不見,所以認為不存在。
失去手臂的獨孤者,用僅剩的另一邊,輕握住我的手,将溫度傳來。
他們說,謝謝我。
我并沒有做什麼,隻是給他們提供了一些,一些他們能做的工作。
無論是為了彰顯慈善家的名頭,還是為了政、府的補助,我都不虧。
可他們依舊擡頭望向我,帶着世間一切明媚的色彩,染上期待的光。
肯特大概也是因此将我誤認為好人。
我當然不是什麼好人,我隻是怕我的利益受損。
可有時,擡頭望向那刺眼的陽光,沐浴着溫和的暖意,我又會意識到,我愛這座城市。
我愛大都會,所以無論如何,我會盡力守護她。
“我沒事,”收斂好所有的情緒,我對他微笑着,“倒是你,肯特先生,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做呢?”
他垂下了頭顱,沉默無聲。
他當然會沉默。
他的稿子全部被佩裡斃了,甚至被多次警告不許再調查下去,說實話的,他能堅持到現在才是個奇迹。
“不要談及哥譚,注意言辭分寸,并且隻能點出大都會流浪漢下落不明,剩下的你可以自由發揮。”
肯特猛然擡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如果你願意的話,在稿子交給佩裡前,可以先給我看一眼。”我起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你的文章會通過的。”
肯特大約看到了那百分之三十的真相,而經過我的限制,他隻能報道出百分之十。
恰到好處,又不會引起民衆的過分恐慌。
而我,也是時候,把公司裡的某些家夥拉下馬了。
“謝謝。”我聽見一聲驚喜的呼聲。
我沒有理會他的那聲謝謝,我隻是安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歎了口氣,“肯特先生,無論你的倚仗到底是什麼,請你務必保護好自己。”
作為直接的攥稿者,他勢必會牽扯上不少的麻煩。
但肯特确實是最适合做這個發聲人的,他有正義感,寫出的文字又頗具天賦,客觀、冷靜、又不可思議地熱忱。
他是個好人,而且對我來說是把好用的劍,我并不希望他随意出什麼差錯。
肯特認真點了點頭,算是承諾。
總之,頭疼好久的事情終于算是暫時有着落了。
“如果不麻煩的話,和我講講你和萊克斯的過去吧。”
前兩天看的書告訴我,從伴侶的好友入手,可以獲取很多關于伴侶的喜好,以增進夫妻的情感。
嘴角帶着笑容,我打算和肯特聊一些輕松點的話題以緩解他先前緊繃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