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為兄早年行事過于放浪,結了不少仇家,若我還一直留在許都,隻怕你會四面皆敵,被我連累。”
“. . . . . .”
這話說得沒毛病,他無法反駁。
可私下裡他并不認為如今的兄長能做到他的設想,畢竟以他的性格,無論在哪,得罪人的話總是分分鐘脫口而出,毫無遮攔。
“既如此,那便先依兄長所言。”
“隻是祢家如今不便摻和進他們的紛争,還請兄長對外放言,你我二人發生争執,我再犯舊疾,身體嚴重抱恙。”
“什麼!阿奴你的身體怎會如此,我這就去請醫官。”祢衡一臉震驚的看着弟弟。
古人認為身體發膚皆受之于父母,倘若妄言身體有恙,恐會惹來上蒼不滿,招惹不祥。
但祢和作為一個接受過社會主義教育的唯心主義,自然是不信這些的。
可他沒想到兄長會有這麼大反應,但想來,全是對他的關心導緻的理智全失,心中又是一片感動。
“兄長别擔心,我一切安好,什麼事都沒有,隻是防範于未然罷了。”
待他再三保證自己身體康健,沒有任何不适後,祢衡才放下心來。
腦子轉了一圈後,也明白過來他這麼做的深意。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
“曹司空已派了醫師為我診治,華先生也說,我生來體弱,但好在如今年幼,為時不晚。若是想徹底治好還需輔以藥劑,多多靜養。”
怕他再想太多,祢和拿出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當真!華醫師當真是如此說的嗎?”
“自然是真的,我又怎會在這種事上欺瞞兄長。”
内心: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我有系統幫助。
這真是天大的驚喜啊!
祢衡呆楞了瞬間,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随後放聲大笑,身體更是止不住的舞動起來。
想到幼弟自出生以來便藥不離口,先前更是差點離世,這一路的艱辛終于在此刻得到了慰藉。
見兄長的情緒終于平複下來,他深吸口氣,向前進一步訴說自己的計劃。
如今各方勢力皆關注着祢和,想進一步看他是否如傳聞中所言,是當世之“麒麟子”、有“佐天下”之才。
他的選擇也将變得格外重要,畢竟這天下是為誰而“佐”,又是“佐”的誰的天下,不到最後,猶未可知。
盡管他心中已經選定了曹操,但如今還不是進入曹營的最佳時期。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等。
等他身體改造完成,有一副健康的身體後,也不必再每日藥膳不斷。
盡管那些藥膳也十分美味,但常吃也不是個事。
況且他也可以趁着這段時間多多學習,力求讓自己更加了解這個時代。
可不要小瞧了古人的智慧,但就禮儀那一套就足夠的繁瑣,更别提那些世家門閥間的羁絆,更是複雜。
待半年之後,屯糧之策大放光彩之時,便是他祢和真正入仕之時。
兄弟倆又互掏了對方幾次心窩子之後,二人的對話終于結束。
一推門,便看見等待已久的祢母。
“可解決了?”
祢母殷切地上前詢問,話雖是問的祢衡,但眼睛卻望着祢和。
“都處理好了,母親放心。”
祢衡回答後,祢母見他身後的祢和也微微颔首,這才真正的放下心。
“吃食早已備好,我們去用餐吧。”
祢母不知兄弟間聊了什麼,聊了多少,但他們不說,她也就不問了。
況且,一家人之間哪有什麼刨根問底兒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