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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九九歸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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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六年,謝府。

春三月,正值草長莺飛之際,花鳥蟲鳴之時。

汀水白沫中,回紋窗棂悠悠,隻聽陳姿玉喚:“柳郎,去隔壁子沈宅喚你子銘弟弟,我們去東宮拜谒皇後娘娘和南梁郡王。”

此刻謝觀舒正坐在斑駁青台階上,垂頭撿枝未應。

須臾,謝觀舒緩緩扶着硌手的門框,頓一頓地行進,隻見他母親還在對鏡綁紮一根殷紅的珍珠墜子發帶。

“母親。”謝觀舒抿着嘴角笑。

珍珠還蕩在那藕紫對鳳滾領的窄臂大袖襦上,而絲綿白的裡圓領上是細膩白潤的纖長脖頸。

此時的大梁貴婦們都喜盤高髻垂髫,中插一排花型簪子,盡顯十分雍容。

桔黃的長裙潑地而來。

陳姿玉伸手卻還是語氣輕柔,有五分急切說:“柳郎你怎麼把你子銘弟弟這樣抱着?要是摔了可怎麼辦?”

“沒——”

身後一轉,一桃紅窄臂大袖下系翠綠裙子的女子走了進來。

“玉姐姐不急,要是六郎把子銘摔了倒也無妨,”女子過來摸摸謝觀舒頭又背手拍了下他的孩子臉蛋道:“摔了就自己站起來,要是哭了就不是男子漢了。”

打眼一瞧,謝觀舒還挺俏皮擺首:“那是—!子銘他哭了就不是男子漢了,我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可抱得動他!”

二人掩袖‘哈哈’笑了起來,身邊跟的小侍女連頭兩側的玉石花都笑歪了。

女子揮帕,隻笑如桃花:“走啊玉姐姐,都見你穿戴齊整了,兩個孩子都等急了。”

陳姿玉打量了一眼,隻道:“伊人你怎麼盤的是高髻垂髫?等會兒去了東宮要是南梁郡王抓着你那兩绺垂發不松手,可弄的生痛。”

王伊人‘呀’一聲,隻走向裡急道:“快來個小丫頭幫我梳上去,又帶怨喃喃:“子銘他在家裡要抓我頭發,我都遠遠避着,今日倒是忘了。”

她的貼身侍女阿寐跟了去,倒在梳妝台前有些拿找東西不順手。

見狀陳姿玉說:“我來伺候妹妹梳妝。”後笑接過那兩绺,手挽花起來。

“玉姐姐手還是這麼巧。”王伊人笑擡泛星眸說。

“你啊—”桂油沁梳上理,陳姿玉又挪揄說:“你家是個小子皮的,不知妹妹身子養的可大好?”

“不說了!”伊人揮袖卷手指,抿唇喃喃:“我家老白偏要我在宅子裡養兩年,還給我拒了許多客,現在子銘都快兩歲了,才讓我出來閑逛,真是看的緊緊的,走哪兒粘着哪兒!”

陳姿玉将發尾處插了一隻蝴蝶小钗,扶她鬓賞笑說:“那還不是你家的悄郎君稀罕你,”指腹輕刮了下她臉挑逗;“要不然你能繼續得這跳脫愛玩性子?”

“生了孩子也是孩子嘛,”謝觀舒隻看到蝴蝶一顫一顫。

二人起了身向他走來,他伊人姑母又說:“你家将軍還不是疼着你,這次你家那口子從江際把大魏樂安公主迎來和親這事辦的很好,多少賞賜都搬來你房中。你們一家怕是得長住在健康了,到時候可要一直陪我。”

“卻之不恭。”陳姿玉二人一來一回聊着被簇擁着走出,行到門口回頭道,

——“柳郎,走啊!别逗弟弟玩兒了,他還小經不得折騰。”

伊人姑姑笑着向他走來,隻無奈道:“六郎啊,你别牽着你子銘弟弟,他笨笨的路都還走不穩。”泛明的眼眸低下,被丹蔻手刮了下,“他隻會跟你搶糖吃——”

謝觀舒偏首笑了。

“那姑姑讓子銘吃,我不吃,我現在有小馬駒,還有弓箭玩兒,都給他吃。”

——後又一滴淚砸落虎口。

夢醒時分,還能看到王伊人抱起子銘牽着他的手,走向他的母親……

他走了兩步松了手,連忙跑回去拿着撥浪鼓逗小顧子銘。

朱纓帶下墜明珠,蝴蝶發間翩翩舞。

是那般的美好,那般燦爛。

——隻是當時已惘然。

而來那是他六歲時第一次進東宮,如今謝府就像跨過門檻而出的刺眼寒梅,凋零殘枝。

親人都不在了……

他一步步走向府門口,隻有人喚他:“小家主,小家主!陛下傳召讓你去東宮看望南梁郡王,怎麼懷蘊去取個玉佩的功夫,你就要上馬車了呀?”

謝觀舒語氣淡淡:“阿明現沒醒,也是看不到的……”

“那顧家小子也要去的。”

“姑姑去跟阿寐姐姐說别讓他去,今日見陛下算是述職,他現在性子跟他母親一樣,别擾了貴人。”

阿寐緩緩走了進來道:“正是這個理,今日夫人一家一大早去玄武湖出遊,已回了陛下不去呢。”

見謝觀舒似是噙着淚,溫柔說:“夫人讓我跟着小郎君,到時見了郡王一同去泛舟呢。”

“好。”

謝觀舒就轉着指中象征家主的白玉梅蘭戒,緩緩走過單薄的府門……

玄武湖。

“我就說讓六兄一直待在建康跟他們鬥!不回南郡了!”

“打仗有什麼好的?玉姑姑和謝叔父人都全走了也不見建康的人救!”

顧三白橫眉過去,隻低怒斥道:“顧子銘你給我閉嘴!平時慣你慣成什麼樣了?”

王伊人拽走孩子,隻抱着小聲:“說的也是實話,老白你也太過于苛責了。”

“我沒打他。”顧三白小聲埋氣道。

而後正言:“伊人你也太慣孩子了,照顧子銘這愛闖禍的性子,不知要吃什麼虧呢!”

王伊人見他近日來越來越管束太深,隻毫不在意道:“琅琊王氏的孩子才不怕什麼?隻你這兩年越來越不着調歸家,盯着你那張絕世風塵的臉,不知在談生意的時候勾引那家小女娘,不要我們娘兒倆了是吧?”

“我沒有——”顧三白無奈咽下,起身隻道:“我先去看看謝家小子。”

“我看你把你結義兄弟的孩子看顧的緊,子銘你就不管了!”

顧三白步子堅住回轉,覆袍拍手:“我又有何錯?”

顧子銘正坐席上靠在母親懷中隻喃喃:“我看舅舅說的對,我要換個父親了。”

二人齊道:“顧子銘這事你别插嘴!”

小人‘哼’一聲,隻獨自跑到小舟上大喊:“都别管我!我自己泛舟去湖中!”

二人憤憤無語,背馳轉身……

東宮。

“謝家小子不必多禮,在南郡的一切事宜都交付好了,就待在建康不回了吧?”

謝觀舒被梁安帝扶起,眸下轉思片刻隻道:“陛下,南郡謝氏族中事宜繁多,觀舒還是在建康小住幾日,就歸家了。”

“謝府不是家?建康不是家?”梁安帝隻親拂着他頭,十分慈愛。

“父親母親不在,倒不像家了。”

“也可把東宮當做家,”梁安帝眸子側定下示意,又說:“琛兒就清醒過一回,他隻喜歡你。”

“陛下……”謝觀舒叩首:“小人怕會誤了郡王。”

“謝家還有兩個遺孤,你若留下便是照拂。”梁安帝把他拉在東宮的主位坐下,“朕隻信你的品行,朕與你父是莫逆之交,你若喜愛琛兒,他也需要依靠。你現在還小,除開蔭封賞賜,殿中将軍一職倒是适合你。”

謝觀舒有些迷茫,他沒了親人,也就不必辜負少年郎了吧?

梁安帝又許諾,“将來東宮禁衛軍你管,也算是承你父高志,在東宮便四方安平。朕憐你謝氏隻這一脈,你也就不必去戰場說什麼建功立業的話,待在東宮與琛兒一起安度餘生。”

“陛下……”謝觀舒掩眸許久,“小人還是想上戰場。”

梁安帝蹲在他面前,一笑淡然:“可你也才九歲,朕可許你殺魏軍替你謝家報仇,可天不全力,你一個小人又該如何?”

“先待在東宮,卧薪嘗膽也未嘗不可。”

“是……”謝觀舒平移看向肖父的帝王,明白他是要自己做南梁郡王的貼身護衛。

可少年郎的情誼總會消磨,正如此刻如潭水平靜,扔顆石子進去,倒也無暇顧及許多。

我如深譚,不得往返。

阿明始終是會被撥風滾動,我這樣的喪家之犬倒是配不上了。

梁安帝盡有些慕儒之情,“見你還小,定是累了。你先下去等着琛兒醒了,可見一面再做定奪。”

“是陛下,小人告退。”

梁安帝拽住他手,隻道:“以後不必跪了,就如你父穿上戰甲,你便見誰都行軍禮。”

謝觀舒抱拳:“小人多謝陛下隆恩。”

内殿。

蕭啟明睡醒來,見遠處小案上趴着小憩的婢女,他以為是可艾,便蹑手蹑腳地縮下了榻。

怎麼回事?床變大了?

他習慣起身就去鏡前理他一頭長長的墨發,卻不喜歡戴冠,隻讓可艾簪成半髻。

可如今倒是隻能出去找個宮人來了。

“噫…不是可艾當值,這是誰?”

連頭也沒擡拿起玉梳行出去,他隻覺這才路好長,像是要走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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