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明你先擦了水。”
蕭啟明抽出手帕,就是一頓亂擦。結果越沁越滿,又快手掏了謝觀舒懷中手帕。
二人面對面急擰,後擦了起來。
“孩子還睡着,還不能進去換衣裳,我恨死你了謝六郎!”
“沒有…阿明,隻怪我笨手笨腳的。”
顧子銘打扇悄悄進來,隻見得春濕泥濘,一對兒落魄鴛鴦。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青天白日裡的幹,外面有人呢。”
二人擡首,倒是同頻說:“手帕給我。”
顧子銘團成團扔過去,隻有些厭氣說:“沾了這東西我就不要了,洗得再幹淨也别還我。”
“什麼?”二人疑惑,一見顧子銘擺眉眯眼又斷他念想,撥亂反正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腰扭了,讓六郎按呢。”
“哦…腰扭了。”顧子銘十分不帶好意笑了出來。
蕭啟明揮袖:“我要是再外面聽到一句今日的狂言,我一定找你算賬的顧子銘。”
“哦…六郎——”顧子銘揮扇指着二人。
“好了子銘。我們沒幹什麼,清白的。”謝觀舒擦着他心口濕膚說。
“什麼清白的?你們一個領口蕩着層層波,一個要進三春水。口子都開了,褲子脫沒?”說着說着顧子銘就往下看,露出憾意。
“你幹什麼?!”蕭啟明驚言。
謝觀舒手停在他腹中,茫然說:“裡面也濕了,阿明…?”
“不許上下其手!”又見顧子銘眼神不對,連忙糾正說:“不不不!不許上手,沒有下手!”
“我現在不管你們上沒上手,下沒下手的。還有什麼腰扭的爛話,我隻告訴你們。
給你們半刻鐘把這戰場收拾了。還有…南郡王在外面等了許久了,要快。”
蕭啟明小聲炸毛:“你不早說?”
“看你們玩得不亦樂乎。”
“我臉都要火冒三丈了!”
謝觀舒隻扶起人言:“我們還是換件衣裳再見客。”
蕭啟明欲哭無淚,閉眼又苦睜開說:“我想打死你們,現在好了,你們如願了!”
“我不清白了,你也不清白了。”
“就跟外面傳的,我們郎配郎對配對,隔日成婚吧?”
“好啊,”顧子銘還在厚臉皮接言:“我喝喜酒坐第一桌。”
蕭啟明咬牙:“那不行!我們四個一起成,老子讓你入洞房都是鬼來的!”
顧子銘啧一聲,“快了兩個六郎,我先去給你們擋擋人。”
此刻内殿蕭等轉醒,正尋人呢,顧子銘隻好去哄。
蕭謝二人趕忙去了側邊簾幔後整衣。
好在隻叙舊幾句,吃了午膳并無多事。
隻席中顧子銘那暗暗含笑不軌的眼神,讓人直想揍他兩拳。
席末蕭元宿寒暄幾句,走頓便問:“六弟近日胃口不好?”
蕭啟明放下筷,有禮道:“沒有,我幾刻前才吃了點心,現不餓。”
蕭元宿拿着帕子直點着自己唇角。
蕭啟明不解挑眉。
蕭元宿柔聲說:“六弟,嘴角有點髒。”
哦一聲,蕭啟明擦了。
顧子銘隻低聲笑:“白的。”
等人走後,謝蕭一人一腳給顧子銘。
顧子銘卻賤賤地用扇回打:“别打,再打我也給你們生不出孩子來,你們同理。蕭啟明很喜歡蕭等,還許人可常來玩。可惜了你們若在一起,生不了一個。”
“滾蛋!你肚子裡面也生不出來什麼好貨。”
蕭啟明說完轉身就走,未見謝觀舒跟來,浴火渾身!!!
“怎樣?”謝觀舒問。
“滴水不漏。”顧子銘無奈言:“可惜了我蹲着點的,跟他聊了一路。”
謝觀舒定言:“無妨,還有時間,等找到确鑿的證據也不遲。”
顧子銘點頭,說:“六兄你有任何事都找我和阿越,我們會幫的。”轉身走了又說:“蕭啟明的事也是。不過…你現在得去哄了。”
謝觀舒冒着冷汗快步沖進,見人癱在榻上,直叫道歉不理。隻好抱抗起來,霸道說:“先換了濕衣,之後再找我算賬。”
“得有一個時辰了吧?早幹了!”
謝觀舒放下,就解他衣說:是我的錯。早知攔了人都得讓阿明換了再出來。如此急,實屬不該。”轉身拿衣後回來,驚言:“都紅了……”
“你别含眼淚。我都沒哭呢,幸好不是燙水,要不然我這前邊都會起水泡。”
“我自責。若真如此,我會陪你一起。”
“是擦紅的,你也有些偏執。”
“我是喜歡你,同甘不了那就同苦。”
蕭啟明倒是聽着聽着沒氣了,隻噘嘴不理不想看。
謝觀舒給他穿衣忽然說:“棗泥酥為何要吃掉我吃剩的,那裡有許多,不多這一塊。”
“以前嘛,在那種寄宿學校裡是别人給什麼,我們就吃什麼。沒有太多挑的,久而久之就養成珍惜糧食的好習慣了。你又沒有病,吃你一塊剩的糕點,怕什麼?”
謝觀舒忍着淚,抱着說:“來這裡了,你做什麼我都陪着你。一塊糕點委屈了我們阿明,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尋來。糕點我們吃一口不好吃,就丢掉。”
蕭啟明貪戀着他的溫柔,半張臉趴在他肩上直哽着鼻子‘嗯嗯’。
蓬勃的心跳此刻上下摩擦。蕭啟明想着若是再矮一點,是不是就能每次抱着就能貼耳一直聽着他的心跳。
他慢慢地縮了下去想要試試,謝觀舒不知為何,隻想把軟軟的小孩緊緊摟着。二人一縮一抱提,相視一笑。便什麼都隔着衣料,一同融化了。
大司馬門。
郗蕭二人見禮。
蕭元宿說:“郗将軍如今落底一分,來日若換個好門下,倒也是會風光起來的。”
郗無折謙卑說:“尉丞是個好去處,隻管巡視宮門。都為大梁臣倒也一樣。”
蕭元宿拍着蕭等哄他睡覺,遞給宮人小聲說:“哈哈,是都一樣,我以為将軍受人蒙蔽之後,還是想回到東宮去呢,畢竟掌管太子禁衛軍七營,可比在這宮門能施展得開多了。”
“梁臣自然尊梁主,也就是大梁真命天子,陛下的話。”
“沒錯。”蕭元宿歪首。
二人心照不宣同淡笑。
郗無折隻說:“自然是幫理不幫親,送佛送到西。”
“要換值了?同行?”
“同行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