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你聲爺爺你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要不是小爺我筋脈被封,你腿跑折了也追不上我!”
樊熠:“看不起誰呢?老子一條腿都能追上你!”
那人學着樊熠的樣子,“喲喲喲,老子一條腿都能追上你,你好厲害哦。”
樊熠惱羞成怒要沖上去揍他,柳琛雲被這倆吵得頭有點痛,程安見狀趕緊上去攔着。
程安:“打住打住,先别吵了,既然有誤會,就先坐下來好好談談吧,先把事情搞清楚,然後你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行嗎?”
擔心樊熠不冷靜,程安還小聲湊到他耳下說:“樊熠,别鬧了,大人身體不好,要早點休息。”
柳琛雲隻見樊熠擔憂地往自己這邊投來目光,随後就不再與那人計較。
“喂,我說,既然要好好談,先把我筋脈解開吧,我不會跑路,正好,我也有事需要你們幫忙。”那人道。
柳琛雲隻在他身上點了幾個穴位便替他解開了筋脈,幾人坐在大廳中,終于順利地問清楚了情況。
那人名叫朱懷青,有個哥哥叫朱懷生,兩人一同在西江郡郡衙做事,朱懷生跟着郡守的時間長更被信任,因此經常跟着郡守外出辦事,而朱懷青就隻是個小捕頭。
可是某一天,朱懷生跟着郡守辦完事回來後突然像是變了個人,原本爽朗直率的人開始變得沉默寡言整天心事重重。朱懷青發現了哥哥的不對勁,但他什麼也不肯說,隻是一味讓朱懷青離開衙門,離開西江。
朱懷青自然是不肯的,畢竟自己才得到了晉升總捕頭的機會,可朱懷生那天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用盡所有難聽的話來罵他,把他貶低得一文不值,兄弟倆就此鬧掰。朱懷青一氣之下辭了職,他再也不想見到朱懷生。
不過他沒離開西江,而是跑到另一個縣的武館打工。直到三年前的一天,朱懷青聽到了關于西江郡衙的消息:蜀州下來的官兵包圍了衙門,所有的人都被帶走盤查,衙門裡的許多人,包括郡守在内都因為公款放貸,私營賭場,脅迫官員數罪并罰被判了死刑。
朱懷青确定他是在法場外親眼看見兄長被斬首的,但離奇的是他三月前回到老宅,在院牆下找到了一封未署名的信件,其中大部分的字已經經過風吹雨打被泥污浸染,但那字迹他怎麼都不會認錯,是朱懷生!
“我就是根據信中的内容找到周府的,裡面還有很多内容已經分辨不清了。”朱懷青說着從懷中将那封信遞給柳琛雲。
柳琛雲打開信,裡面能辨認出的字不多,“對不起,懷青,兄長,危,機會,不要救,交,好官,西江,有官吏都,一夥,的陰謀,沙籽,衣鎮周,賭,姓,種毒草,一三三....六....九,重要,有交易,黑市的佛,賭場拉,犧牲,做英雄,死,對不起。”
“隻有這些嗎,我去拿紙筆,我們把能辨認的都寫出來。”程安起身說着。
柳琛雲:“你根據這些來到這裡,可有見到你兄長?”
朱懷青搖搖頭,“沒有,但是我看見了那個狗官!那個周老爺就是原來的西将郡郡守劉雄!”
樊熠:“你為什麼會在房頂醉得不省人事?”
朱懷青:“那是意外!買到假酒了......我喝兩口酒能提神,誰知道這酒跟水一樣沒味,喝完沒多久我就頭暈,這幫賣假酒的往酒裡摻水還下藥,我非得去找那奸商算賬!”
柳琛雲:“目前從這信裡的隻言片語中大緻能推測出周府地下是個賭場,你蹲守這些時日有進去過嗎?”
朱懷青:“那個賭場隻有晚上才會開,進去的方法跟旁邊那些靈牌有關,我推測跟我哥留下的那串數字有某種聯系,但晚上光線不好,在房頂觀察視野受限,看不清具體是如何操作的。劉雄見過我,我不好混進去,白天也避免出現在這周圍,我怕他們發現我哥傳信的事。”
樊熠:“你确定你哥還活着嗎?這信看着已經很久了。”
聽到這話朱懷青愣了片刻,神色泛起傷悲,“不知道,我來這十幾日沒見到他,我想過報官,但不知道該相信哪個官,我怕他們都是像劉雄這樣的人,我怕最後是因為我的愚蠢讓我哥......”
柳琛雲:“我也是官,你跟我說這些就不怕我也是一夥的?”
“柳琛雲,我記得這個名字,我這幾年在京城待過一段時間,結識了一些進京趕考的人,他們都說,想成為柳大人這樣的人。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成了縣令,但我想,你應該是值得我賭上一把去信任的人。”朱懷青說出這話,眼神中像是燃起了希望。
被人信任的感覺很奇妙,況且還是素不相識的人,信任這一詞對柳琛雲來說并不輕松,他人在完成信任交付的時候,自己身上的責任就會多一分。
柳琛雲:“那我現在是該亮牌嗎?”
樊熠偏頭,陰森森地盯着朱懷青:“其實,我們是壞人——”
朱懷青突然爆笑起來,“哈哈哈哈,好玩,好玩!”
“終于寫完了,這些就是所有的能辨認的字,我剛剛貼近看又認出了幾個。”在一旁埋着頭謄抄的程安放下筆道,“什麼好玩,你們剛剛說了什麼?”
翌日上午。
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幾人訂下計劃兵分三路:
地下賭場的客人似乎是從黑市來的,柳琛雲決定和樊熠一同去黑市想辦法找到進去的途徑,摸清裡面的情況。
程安去将此事上報元溯,讓她想辦法悄無聲息地從蜀州調兵下來,繞過西江其他縣城,直達羅衣鎮。
朱懷青繼續在周府外蹲守,尋找朱懷生的同時,想辦法看清打開地下入口的方法。
程安:“我們好像還忘了一件事?”
樊熠:“什麼事?”
“大人!大人!那個想殺你人他他他醒了,還還挾持了何大夫,說一定要見您!”一衙役沖到大廳焦急道。
程安:“事,來了。”
柳琛雲:“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