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泐國作為元齊的藩屬國,會在每年歲末派出使臣帶着浩蕩的隊伍前往元齊朝貢。
今年勐泐的朝貢隊伍已經到達西南,正由西南王接待着在蜀州稍作休整,不日将換由元齊衛兵護送入京。
元溯近日也跟随元珏一同迎接使臣。
這次前來的使臣中有一位勐泐國三王子,往年勐泐王為了表示對朝貢的重視也會安排王子王女前來,而這位三王子這次卻是以勐泐王位繼承人的身份進京接受上國冊封,因而此次朝貢的規模也是空前的浩大。
這位三王子名叫遊維,與元溯差不多的年紀,來過元齊幾次,元溯和他還算熟悉,然而這次元溯一見到他便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正式的接待禮節和宴會過後,一幹使臣被安排在了西南王府中休息,元溯借此機會去找了遊維。
因為是私下偷偷去找的,為了不驚動随行的護衛,元溯趁着夜黑風高爬到了遊維的窗外。
遊維沐浴完準備睡下,突然看見關好的窗外透出一個黑色影子,那黑影會動還越來越大。
察覺不妙的遊維警惕地拿起床邊佩劍,朝床邊緩緩靠近,随時準備拔劍出鞘。
“吱呀——”一聲,窗戶被推開一條縫,外面元溯的聲音傳來:“遊維,你睡了嗎?”
聽到元溯的聲音,遊維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恢複原位了,他松了一口氣,又帶着些抱怨道:“大晚上呢,你個是要赫死我呢?”
這話明明是句勐泐話,但被遊維硬生生用元齊官話的音調說出來了,聽得元溯渾身不自在。
這位三王子長得一表人才,就是一開口這一嘴怪味的語言與他整個人十分不搭。
“好歹也是半個元齊人,這麼多年官話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元齊官話可不是勐泐話變個音調就行,你說的簡直就是四不像。”元溯一邊吐槽一邊從窗戶翻進來。
遊維撓撓頭,怕元溯踩空還上去扶了她一下。
“不用,”元溯說着已經站在地上,“我來找你有事。”
“那樣——”遊維反應過來,停下清了清嗓子,重新說道:“什麼事?”
“你臉色不對,來這一路上,你吃了什麼東西?”元溯不廢話,直接問道。
“吃了什麼東西?吃了好多哦,你一下子讓我想,我哪裡想得到?”
窗外此時另一個聲音傳來:“有沒有吃過味道很甜的東西,不是本來的味道那種,甜得不正常。”
“哪個在外面?”遊維看向元溯疑惑道。
元溯:“望風的,不用緊張,你有想到什麼嗎?”
遊維思索了一會,有些猶豫道:“是有樣很甜的東西,但是我覺得也不算不正常,我本來就愛吃甜的。”
元溯:“是什麼?”
遊維:“蜂糖水,我每天都會喝,最近喝到的确實要甜一點,我隻以為是這次的蜂糖釀得好......不會是它有問題吧?”
“難說,你明天先别喝蜂糖水,藏好我明天晚上來你這兒取,另外注意提防一下給你送蜂糖水的人。”
“個是有人要害我噶?”遊維一激動直接脫口而出勐泐話。
“是呢是呢,”元溯學着遊維說勐泐話,随後又囑咐道,“你可長點心吧,這次你可是來接受冊封的,這個節骨眼你在元齊出了事會發生什麼你很清楚吧?多提防點身邊的人,再親近的都要留個心眼。”
遊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位三王子簡直不像個王位繼承人,單純得有些過了頭,如果不是因為母親是元齊的郡主,可能繼承人之位也不會落在他身上。
“勐泐國中最近有什麼事發生嗎?算了,這麼問你可能也不知道說什麼,那你就把無論大事小事,都跟我說一遍吧。”
一番詢問後元溯從遊維的房間離開,剛回自己住處就看見了樊熠送來的信。
看完信,元溯嘴角帶笑,開口道:“這不是巧了嘛。”
隔日,元溯的回信就到了沙籽壩,是莫羽來送的。
此時柳琛雲和樊熠正在吃飯,屋外忽地傳來敲門聲。
“進來吧。”柳琛雲放下筷子說道。
莫羽推開門,抱拳行了禮,“打擾了柳大人,阿溯讓我來送信。”
一聽到信,樊熠跟個彈簧似的站了起來,有些急切地問:“莫羽姐,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元溯她有沒有給琛雲哥哥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