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琛雲心裡有些莫名其妙,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也鬼使神差地也點了個頭。
“琛雲,你們認識?”樊熠轉頭盯着那将領看了好幾眼才轉回頭問道。
“不認識。”
“那他?”
“不知。”
馬蹄聲隔着一條街就傳到了别院,郭顯坐起身,還有些驚訝:“這麼快!不愧是柳琛雲。”
别院中的看守們聽到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紛紛警覺起來,像是早就接到過面對這種情況該如何應對的命令似的,有條不紊地“各司其職”去了。
郭顯從房頂上站起來,駕着手轉了轉身體,活動了一下筋骨,又十指交叉甩了甩,給手指來了個熱身。
“幹活了。”說着就在院中看守忙着到各自“崗位”就位時,從暗處跳入院中。
院外和院中的人他不打算管,正面沖突這種事還是交給“援軍”吧,他隐藏着自己的身形與腳步,來到苦薩從不準院中孩子和西力進入的所謂“玄機閣”。
這地方他不久前潛入過一次才知道裡面有多讓人瘆得慌,幾個看守進了閣中,正要關門,郭顯突然竄出來,月色下銀光一閃,毒針沒入那人喉頭,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那人僵直在原地,從背後看隻像是在觀察外面的情況,其餘人便沒管他繼續往裡走了。
郭顯就在那人眼皮子底下鑽了進去,還好心幫他關上了門。
閣中一片漆黑,其餘幾人進來後就都進了密室,因為知道後面還有個人,密室的門還特地留着,郭顯就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了。
.
苦薩看到西力站在殿前,明顯松了口氣,上前對他打着手語。
他們之間的一問一答在場也沒個人能看懂,但膽戰心驚了一個多時辰的小沙彌們終于能放松下來。
釋念與無難為了不引起懷疑,将西力送到大佛寺附近就沒再繼續往前走。在路上時,無難已經将說辭寫給了西力,現在就等西力帶着苦薩出來,遠離大佛寺,以防有人通風報信。
青衣醫師在不遠處觀察着情況,似乎除了時間上有點快,一切都還在計劃之内。
不知苦薩問了什麼,西力打了一段挺長的手語,期間還往寺外的方向指了指。
苦薩在西力面前倒像是個和藹的長輩,就一臉慈祥的看他比劃着。
西力交代完事情後,苦薩似乎打算領着西力往外走,完全把他前一刻鐘還在着急的“進宮”這事抛在腦後了。
可正當兩人都走出幾步,苦薩的腳步倏然頓住,這一點都不像是正常停頓,而像是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事。
隻見他一把将西力拉到面前,一手托着西力的下巴擡起,在西力驚訝又茫然的眼神裡俯下身,眼神冰冷又充滿懷疑地鎖定在西力的脖頸處。
那裡赫然是一處被針紮過而留下的一小塊淤青!
但也僅僅是看到了這一個小淤青,苦薩的臉色蓦地變得難看得吓人,他全然不顧不顧身為大法師的莊重與體面,頭還未動,目光已經陰狠地緩緩轉向站在不遠處的青衣人。
青衣醫師被他這獰惡的樣子盯得不自覺後退半步。
青衣人暗道一聲“壞了”,袖中手已經重新捏起毒針。
“來人!”苦薩大喊一聲。
一個被黑衣包裹嚴實頭戴鬥笠的和尚從暗處鬼一樣無聲地閃至他身前,在這人出現在有光亮的地方前,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黑暗中還有個人。
“去,傳令。”
苦薩剛說完,那和尚已經跑出去一大段路,速度之快讓人連殘影都捕捉不到。
青衣人反應速度已經很快了,可毒針從袖中飛出後還是連那人的影子都沒碰到。
“世子,我說過的吧——”苦薩放開西力,開始朝青衣人逐漸靠近,“不要插手我的事,你和你那位朋友現在又是在做什麼呢!”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青衣人随口說了句就要往外追。
“給我攔住他!”苦薩這一聲,院中大大小小的和尚全冒了出來,一堆光秃秃的腦袋從四面八方向青衣人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