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攀附着尤加的肩膀,悄悄斜眼看向電腦屏幕,尤加并不防備他,甚至為他講解使用方法。
這使得他對于人類科技有更深入的了解,也從講解中提取到了能為他所用的信息。
人類世界的身份證明并不依靠照片和相關證件,基因獨一無二,就像一把鎖隻有一枚鑰匙能打開,基因密鑰緊密關聯着人類的身份信息,财産證明,親緣工作……
基因密鑰也不隻是DNA識别,它涵蓋了指紋識别,虹膜識别,人臉識别等多種技術,也就是說毀容的人類并不會失去自己的身份信息,要想僞裝成别人也幾乎不可能,除非能拿到這個人所有的識别密鑰。
那麼一個新生的人如何擁有自己的身份呢,這就需要親緣關系者提供數字印章,不過人類世界的等級制度也在這之中體現,如果是貴族甚至王族的數字印章,一切繁瑣的流程都能夠簡化,篡改身份也能夠做到。
人類把這些重要信息儲存在安全保密的信息庫内,電子DNA序列,電子虹膜,電子指紋……使得人類在網絡中省略掉繁瑣的身份驗證,高效的交流交易。
今臨花了一段時間理解這些人類科技的原理,他總是半眯着眼做昏昏欲睡的模樣,但眼皮下的眼瞳卻澄澈而明亮。
他猜想,不,是謀劃。
如果他得到尤加的基因密鑰,尤加所能浏覽的所有信息都會複制在他眼前,他在人類世界将暢通無阻;況且尤加的身份并不簡單,如果能獲取尤加的數字印章,他或許能在人類的網絡上擁有合法的身份,潛伏人類世界的難度将大大降低……
他的思維繼續發散……如果能擁有人類的雙腿,遮擋住鱗片,就算是以肉身潛伏人類世界也很難發現破綻,或許真能解救海妖研究基地的同胞們。
隻是尾巴就是尾巴,那是海洋生物最寶貴的東西,不要說沒有機會,就算是有機會變成腿,恐怕也沒有海妖舍得。
今臨搖了搖頭,他最愛自己的漂亮尾巴。
有什麼溫熱而柔軟的東西貼了貼他的額頭,今臨忘記了自己嗜睡的僞裝,全然将眼睛睜開。
“不困了?”尤加的雙唇繼續貼在他額頭,聲音通過顱骨傳導進他大腦。
今臨搖了搖頭,他的睫毛撲閃撲閃,思考着出神。
他們相互對望,今臨在思索一個缜密的謀劃,透過尤加的眼睛,他眼前浮現出螺旋的序列,他看見了虹膜和指紋的形狀。
偷取基因密鑰和數字印章絕不是簡單的事情,他需要轉移的讀取器,就算偷到了怎麼離開這裡也是無從下手的問題,這種事情就像一錘子買賣,要是逃不掉被抓住恐怕就不隻是被刮了鱗片那麼簡單了。
每走一步都有不同的事情讓魚發愁,他撇了撇嘴。
尤加同樣望向他眼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閃閃的瞳色似乎變淺了些。
他看到閃閃表情的變化,似乎有些委屈,連委屈都很可愛,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可愛。
口中涎液分泌加速,眼睛不斷描摹閃閃五官的輪廓,舌尖不自主舔了舔唇角,喉結滾動配合着吞咽。
于無聲無息的呼吸中一點一點靠近……唇珠終于觸碰到那柔軟的唇瓣,随即他迫切地下壓,唇肉與唇肉貼得緊實。
如遊蛇一般靈活,一寸一寸舔/舐,鑽進唇間的細縫又頂開了牙關。
今臨的身體好像真被人類武功點了穴,他的鼻息變得急促,滿眼不可思議。
他早已不是剛剛分化一無所知的笨魚了,親吻的定義他是明白的,這種親密接觸産生于兩個個體的情感羁絆,不是他對虎鲸的親密,也不是他對博先生的崇敬,是要一起繁衍的關系才能做的事情。
可是男人怎麼和男魚繁衍啊!
物種性别都不搭杠!
更荒唐的是——
我把你當馬仔,你居然想要和我繁衍!
今臨想要用舌頭将不屬于自己的那瓣舌肉抵出去,卻被迫陷入一陣翻/攪,連帶着被吮/吸。
吸/吮的聲響和遊絲一般的嘤咛從兩唇的縫隙中逃逸。
他聽見尤加吞啃的沉哼,渾身顫抖,眼下挂上一抹绯紅,擡起雙手想要推開對方的肩膀,憑借他的力氣很容易從這荒唐中逃離。
可是雙手快要觸碰到肩膀時他猶豫了,他一直都在利用對方,理論上講他是個騙子,實際情況來看他還是個騙子,現在他也不能翻身把歌唱,順從對方才能夠實行他的謀劃,不能因為一點差池影響現在尤加對他的不防備。
更何況,他是心虛的,總覺得虧欠對方什麼。
于是思想鬥争後,他予取予求。
也……也不是很吃虧嘛,就當表達他一點點的歉意。
尤加渾身肌肉興奮到繃緊,雙臂緊緊環住閃閃的肩背,一隻手掌按在閃閃後腦勺,托舉着讓其仰頭方便他更肆意的掠奪。
今臨壓抑地攥緊了手,從前略顯萌鈍的眼尾幻化出妖冶,眼尾的绯紅逐漸彌漫到整個臉頰,耳尖,他瑩白的脖頸也透露着粉紅,混亂的呼吸聲在整個空間回響。
胸膛相貼,兩顆心髒共舞,挑撥,牽引,席卷,掠奪,無休無止……
作為一隻直男魚,他真是付出了太多,而這自我獻祭的時長遠超他想象,突破底線,不停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