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七局的時間不斷流逝,手冢最後的零式削球沒有滾回網前。
7-6的比分,過長的比賽時間,但這場比賽的精彩程度沒人會質疑。
“真不像樣,”真田擡手壓低了帽子,抿了抿嘴角後說出這麼一句話。
切原偷笑着回頭看向他,“看來真田副部長很想親手打敗手冢呢……”
柳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讓他住嘴,把話題撇到了另一邊,“那個冰帝叫日吉若的……不就是之前在新人賽上和赤也你不分高下的那個家夥嗎?”
“有這樣的事嗎?”切原傻笑着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别再裝傻了,”真田冷聲道,一句話就把他故意裝傻的模樣打回了原型,“明年率領冰帝網球部的一定是他!”
“看來青學也沒戲了啊,居然派一個一年級的上場,”切原的聲音透着幾分失望,已經完成了拍攝工作的雪之下聽到他的話挑了挑眉,看着樹下的海藻頭忽然出聲說道,“那個日吉若會輸的。”
從樹上忽然傳來的聲音把切原吓了一跳,他們三個幾乎同時往樹上看去,雪之下慢條斯理地收拾着相機,将鏡頭拆下來放進了背包裡。
切原呆滞地看向她,“你不是那個……”
“滿月?”真田看到她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在那兒的?”
“比你們來得早,”她說着晃了晃腿,一向後倒了下去,眼看着像是從樹上跌下去了一般,她在切原的驚呼聲中翻了一圈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她抓着肩上的背包帶拉緊了一些,瞥了他們一眼,“他赢不了我們越前的。”
我們越前?
真田聽到她的話眉頭蹙了蹙,但她沒再多說什麼,背着包就往青學的觀賽席走去。
場上越前龍馬和日吉若的比賽激戰正酣,雪之下走到觀賽的乾身邊,開口問道,“急救箱在哪裡?”
乾轉頭看向她,點了點頭之後招呼池田雅也将急救箱拿了過來,放在了她的面前,她蹲下身邊翻急救箱邊說道,“比賽結束之後盡快去醫院吧。”
“嗯,”在他應聲之間,場上的越前龍馬連戰連捷,以6-4的比分戰勝了冰帝的替補選手日吉若。
裁判在場邊宣布了青學以3勝2敗1平的戰績勝出,随後雙方隊員在球場中列隊而立,相互敬禮緻意。
作為上屆關東大賽亞軍的冰帝在本屆大賽第一輪就出局,這個結果對冰帝的學生來說難免有些傷感,但迹部則坦然地接受了這一切,擡手打了一個響指,重新喚醒了“冰帝”的呼聲,甚在比賽結束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還能聽到冰帝啦啦隊的喊聲。
而在比賽結束後的第一時間乾先叫住了手冢,手冢坐在場邊的指導席的長椅上,雪之下提着急救箱走到他面前,伸手卷起了他左邊的袖子,用手指按了按他肩膀附近明顯的腫脹處,他臉上抽動了一下,抿了抿嘴角,似乎是在忍痛。
她的手指換了個位置和角度,“這兒呢?”
“……還好。”
她看着他的表情,懶得去戳穿他的逞強,隻是用手指換了個方向去檢查他的傷,随後她輕輕地擡起他的手臂,一點點地向上試探着他的極限,在他臉上表情出現變化的時候停下了手,小心翼翼地他的手臂放了下來,扯過了急救箱裡下的繃帶。
“我先幫你把肩膀固定好,看上去像是肌腱撕裂,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不能運動,也不能用力,去醫院之後再檢查一下吧,看看專業醫生怎麼說,好好治療的話應該不至于留下後遺症,不過下一場比賽無論如何都趕不上了。”
手冢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看着她那熟練的動作。
她邊說邊用繃帶将他的肩膀固定了起來,避免他受傷處再次發力,再将舒緩肌肉的噴霧噴在他的肩膀附近,轉頭看向了龍崎教練。
“嗯,我和大石馬上就帶他去附近的醫院檢查,”龍崎教練說着,轉頭看向其他隊員,“大家今天也都辛苦了,回去之後好好休息一下,下一場比賽在一周之後,明天還是照常訓練,今天就先解散吧。”
“沒想到你還會這個,”不二周助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雪之下,在這之前他真不知道她還會處理受傷急救,她搓了搓手上剛剛留下的噴霧殘留,最後拍了拍手,“久病成良醫吧,你要和裕太一起回家嗎?”
她轉頭看向在觀賽席上的不二裕太,不二周助擡手和他打了個招呼,之後點了點頭,“嗯,難得他回家吃飯,你呢?”
“我……”
她的話才剛剛說出一個字,旁邊的越前突然扯了扯她的手腕,“前輩,要不要去我家?”
越前的提議讓她有些意外,但雪之下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突如其來的邀請,“我還有别的事情,先走了,你們也早點兒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