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球。
越前緊握球拍,揮出的一瞬間給球施加猛烈的抽擊旋轉,因為強力抽擊而産生了變形的球在落地之後幾乎擦着地面飛過,沒有任何彈起的動靜,直至滾動到牆角才停了下來。
那球從真田的球拍下滾過,越前精疲力竭地倒在了場中,大汗淋漓氣喘籲籲地對裁判說道,“赢的是我……”
“對吧。”
伴随着裁判宣布青學越前以7—5的比分獲勝的聲音,青學的部員們沖入球場将躺倒在地上的越前抛了起來,雪之下拿起相機将面前的場景拍下,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了在九州療傷的手冢國光,順便向他道了一句“恭喜”。
比賽雖然已經結束了,但她還需要等到關東大賽最後的頒獎儀式時再拍一張照片才能離開。
手冢的消息回來得也很快,想也知道他此時此刻也在關心着這場比賽。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給他回複,手機上彈出了一條新的消息,是迹部景吾發來的,她回頭看了一眼場外,之前單打比賽時他和桦地兩人來看過一段時間,現在場外已經沒了他們兩人的身影,想必是在比賽結束之後就離開了。
她點開聊天框,自然而然地彈出了最新發送的消息,信息很簡短,隻有幾個字。
他在外面。
她收起了手機,不屑地勾了勾嘴角。
不久之後各個學校整齊地列隊在網球場中,由主裁判員宣布了關東賽區男子團體組的比賽結果以及六所晉級全國大賽的學校名單,她用相機拍下了大石秀一郎接過獎牌與優勝證書的一瞬間,随後便将相機放入背包之中起身離開了比賽場。
她一路走出阿瑞納網球中心,在網球中心擺着招牌的大門前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她的父親靠在車邊抽着煙,看到她後才掐滅了手中的香煙,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滿月,我剛聽說你們學校拿了關東大賽的冠軍,是網球部吧?我都沒想到你竟然參加了網球部,是和弦一郎他們一起學的吧?”
雪之下沒有回他的話,背着包轉頭就要走,他拉住了她的手臂,語氣有些急切,“滿月,你還記得稻葉伯伯吧?體育廳的那位,從前去過家裡面,最近他一直很煩惱,你應該也知道下個月有格鬥賽青少年組的比賽吧?我們國家有個選手因為受傷退賽了,一直找不到替補她名額的人。”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這件事他一直很煩惱,我記得你不是也很擅長格鬥嗎?民衆都對這次的比賽相當關注,網上也因為這事吵得不可開交,他們都希望我們國家自己的選手能拿到冠軍,你就當是為了爸爸,去幫幫他的忙吧,好不好?”
她停下腳步看向他,剛打算開口就聽到身後傳來青學網球部員的聲音,他們的聲音中滿是對剛剛獲勝的喜悅,站在大門前的雪之下和男人牽扯不清的模樣格外醒目,越前本來還想問她怎麼跑得那麼快,結果走近了就隻看到那個男人滿臉笑容地看着他們,“你們就是滿月的同學吧,平時在學校多謝你們照顧我女兒。”
越前和不二都往雪之下的方向看了過去,大石作為網球部代理部長面對他突如其來的熱情也隻能用笑臉相迎,“叔叔你客氣了,雪之下也照顧了我們許多。”
他和雪之下也是三年的同學了,在這三年期間可從沒有見過雪之下的父母。
“诶?你就是前輩的父親嗎?”越前的語氣就沒那麼友善了,“那學校三方面談的時候怎麼沒見過你?”
“是啊,”一貫待人溫和的不二竟然也應和了一句,“叔叔對我們來說确實有些陌生啊。”
他們兩個反常的行為讓青學的其他人都深覺詫異,大石不想讓場面變得太尴尬,急忙打圓場,“叔叔平時應該很忙吧。”
“但是卻有空給自己的兒子過生日,不是嗎?”越前毫不客氣地怼了一句。
雪之下伸手把他的帽子按了下去,“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但那男人并沒有因為他們的話而面上露出任何不悅,仍舊笑着說道,“平時工作确實忙了一些,這孩子有什麼事情也不告訴我,你說說,三方面談這種事情,你說一句我肯定會來的,不是嗎?”
“呵,我可不想被你說是不孝順的女兒,總拿些不重要的事情煩你呢,”她冷笑了一聲,身後又傳來另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男人的目光越過她投向她的身後,出聲便喊了對方的名字,“弦一郎。”
真田走到她身邊停了下來,看到男人的一瞬間握住了她的手,“雪之下叔叔,好久不見。”
她擡頭看向真田,“精市那裡還需要你快點兒趕過去吧?先走吧。”
“沒事嗎?”
他可還記得上一次他們的見面并不是很愉快。
越前看着真田與她相握的手愣了一下,記憶中他嫉妒的眼神又浮現在眼前,之前他不明白,現在他好像可以理解了。
男人走到真田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弦一郎,你來得正好,我正和滿月說格鬥賽的事情呢,你也知道她從小就喜歡這個,現在正好有個機會能夠代表國家比賽,這可是相當難得的名額,你肯定也覺得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