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進行賽前準備的時候,Donatella那邊的教練團隊足足有七個人,圍在她身邊囑咐着接下來比賽中要注意的事情,但雪之下身邊隻有一個亞久津仁,而且看上去他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那位亞久津是什麼來頭?”幸村沒有見過這個陌生的高大少年,隻能問向旁邊的柳,柳翻了翻自己收集的資料,“之前是山吹中學網球部隊員,東京都大會結束之後退出了網球部,在網球上很有天賦,之前也有學習空手道的經曆。”
“什麼啊?這就是日本的選手嗎?看上去超弱啊,”後排觀衆不滿的聲音也傳到了前排的耳朵裡,“就算芳崎智枝受傷也不能這麼糊弄人吧!哪裡來的業餘選手代表國家出戰啊?”
“現在的體育廳真是不可理喻,我就說他們從芳崎受傷開始就放棄這次的比賽了,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
“眼看着自己國家在比賽裡丢人還真是惡心。”
真田回頭瞪着身後指手畫腳的人群,毫不客氣地斥道,“閉嘴!”
眼看着身後的人被他這麼一吼有些生氣,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盯着他們,“對于在場上努力的運動員來說,你們無端的指責才是最惡心的事情。”
“對賽場上的運動員保持尊重,這應該是為人基本的禮貌吧?”大石也站起身看着他們,旁邊的桃城和海堂幾乎同時“蹭”地站了起來。
“因為場上的運動員聽不到就诋毀這可不行啊,絕對不行啊……”
“嘶——”
切原也跟着真田站了起來,勾起嘴角壞笑着,“幾位大哥哥這麼喜歡指手畫腳不如自己上場去打怎麼樣?”
“他們恐怕看到拳頭揮過來的時候就會轉身逃跑吧,”仁王作為雪之下打架的目擊證人,一瞥身後的那些人就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貨色,“是那種嘴上不饒人,手上也不會做事的類型呢,Piyo~”
幸村連頭都沒回,淡淡地說道,“不用和他們多計較,坐下看比賽吧。”
或許是前排他們這些高個子一站起來就使空氣中充滿了壓迫感,後排的那幾個人悻悻地看了他們幾眼,沒再吭聲,真田皺着眉頭冷哼了一聲,重新坐了下來。
場上的比賽很快就要開始,亞久津抱着自己的胳膊,看着裁判檢查雪之下身上的衣服裝備、将凡士林塗在她的臉頰和眉骨處,漫不經心地說道,“聽到觀衆席上看不起你這女人的聲音了嗎?”
她閉着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拳套,聲音清清淡淡地,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給你一個機會,你猜我打敗她需要多久?”
他聽着她的語氣隻覺得萬分不爽,龇牙瞪着她,不耐煩地回應,“十五分鐘。”
雪之下睜開眼睛看着他,“是嗎?”
随即她便在裁判的示意下跳上了擂台,隻給他留下一句話。
“原來在你心裡我竟然這麼溫柔啊。”
亞久津聽到她的回答時擡眼看向她,隻見她眉下的雙眼如同毒蛇一般地盯着對手,他的頭皮都因此而發緊。
“五分鐘就夠了。”
場上雪之下和Donatella賽前相互碰拳示意,越前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拍了拍旁邊的乾貞治,話語中是光聽就能聽出來的緊張,“乾前輩,滿月前輩的對手強嗎?”
“嗯……”乾翻着自己的筆記本,他确實在今天觀賽之前搜索了一些對手的資料,“比賽經驗豐富,擅長站立打擊,特别是拳擊和摔跤,她的體重和身高與雪之下相比并沒有明顯的優勢,優點是出拳速度與密度……”
他話音沒落就聽到身邊的菊丸驚呼了一聲,目光從筆記本移到了賽場上,Donatella的出拳速度确實很快,但雪之下的防守同樣很及時,或者說很奇特。
正常來講面對拳擊進攻進行防守時一般都是運用屈臂防守和閃避,但雪之下防守的方式不一樣,在對方的拳揮來時她邊後撤邊用手臂和手掌架開對方相對薄弱的手腕處,反手順着對手出力的方向再加力,一連幾拳下去反而是Donatella的身體有些不穩。
“诶?為什麼對方進攻這麼猛烈卻好像一點兒都沒有占到上風?”丸井看着場上的局勢好奇地問道。
“那個……應該是借力打力的技巧,”曾經有過學習空手道經曆的河村對各種技巧也可以分辨得差不多,“在對手發力出招的一瞬間判斷攻擊意圖和發力方向,這時候并不是去阻止對方的發力,而是順着他的發力方向再去施加力量,這樣對手沒辦法駕馭突如其來的力量,招式會出現失控。”
她的手在架開Donatella手腕的一瞬間便做了極限的翻轉去發力,在觀衆席上看着她的手腕就像是橡膠娃娃能随意扭動方向和角度的關節,看上去十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