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手發力的一瞬間做出正确判斷,那時間也太短了吧,我感覺她一秒鐘可以打三拳啊,”桃城聽着都覺得不可思議,然而旁邊的不二周助卻說道,“滿月的觀察力一向很強,在攝影的時候她能夠注意到每一個細節,哪怕是灰塵的變化她都能記住。”
場上的局勢就在他們說話間急轉直變,Donatella這次的出拳沒有被雪之下靠借力擋下,她的手掌如同雲影般擦過對方的拳側,輕而易舉地用手扭開如同蟒蛇一般纏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将她向前一拉,貼着她的胳膊遊身一轉,反肘立刻砸了過去。
Donatella面對雪之下的變招迅速反應,順勢向前沖了幾步避開了她的肘擊,但雪之下的腿也幾乎同時擡起如刀鋒般掃向了她的小腿。
顧得了上面,自然對下面的反應就遲緩一些,盡管進攻速度極快,Donatella還是反腳勾住了她的腿,一連擋下了兩次攻擊。
她順勢勾住雪之下的腿,反手便要抓着她的腰完成背摔。
真田一時間抓緊了自己的衣角。
想象中的背摔并沒有到來,被勾住腳的雪之下并沒有失去平衡或是任她宰割,電光火石之間,她雙腿騰空而起,整個身體仿佛滾筒一般高速旋轉幾圈,一腳踢在了Donatella下巴與脖頸的連接處,她整個人仿佛失去意識一般直直的倒了下去。
而雪之下落到地上的時候因為旋轉的慣性又多轉了一圈才站穩,她看向躺在地上的Donatella時沒有什麼情緒波動,裁判檢查着暫時失去意識躺在台上的Donatella,随即宣布比賽結束。
對方失去了繼續比賽的能力,醫務人員處理過後她才清醒了過來,獲勝之後的雪之下從擂台上跳下,重新穿上了黑色的外套,穿好鞋,放好護齒,轉頭看向亞久津仁。
“如何,多久?”不知是不是他聽錯了,那話裡竟然能聽出玩味和難抑的張揚。
他沒說話,插在口袋裡的手卻攥成了拳,從面前這個瘋女人的身上清晰地感應到了極端的暴戾氣息。
但很快,她眼中陰暗的瘋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次恢複了那副寂靜冷淡的模樣,回頭滿不在乎地瞥了一眼宣布她獲勝的場館大屏幕,這次毫不留戀的往自己來時的路走去。
亞久津咬了咬牙。
這女人……外表裝得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時不時露出的本質卻更像是個狂傲偏執的瘋子。
幸村一直看着她的身影,身後質疑的聲音早已經熄了火,但他的目光卻有些凝重,“真田。”
旁邊的真田眼中的嚴肅隻多不少,“啊,我知道。”
在他們的記憶裡,雪之下擅長的是跆拳道,雖然跆拳道是以腿法為主,但剛剛她那記快速旋轉的踢擊可不是道館裡教出來的,更别說前面一系列借力打力的掌法,他們更是見都沒見過。
還有她對失去意識的對手的态度,也和以前天差地别,過去哪怕是練習的時候不小心傷到别人她都要自責一番,而現在她将對手擊倒打暈,她也沒有多看一眼。
看來在他們不了解的地方,她仍舊有些事情在瞞着他們。
“時間太短了吧!”丸井在比賽結束之後就扭頭看了眼傑克手中的秒表,“這還不到五分鐘。”
“喂,蝮蛇,你能接得住那招踢擊嗎?”桃城用手肘撞了撞海堂的胳膊,海堂瞪了他一眼,“你又能怎麼樣?”
誰知道桃城擡了擡下巴,自信滿滿地說道,“如果我挨一腳的話,前輩踢完之後肯定會求我不要出事,不然可是會有一大筆賠償的!”
“白癡!”海堂有些無語。
“啊?你想打架嗎?”
越前站起身往前走倚到了觀衆席的護欄邊,看着即将走進選手通道的雪之下,招了招手。
她似乎也看到了他,擡頭沖他笑了笑,臉側有道破皮的地方浮起了微微的紅腫,他伸手指了指,但她隻是搖頭告訴他“沒事”。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選手通道口,他再也看不到了,他才拄着頭眨了眨眼睛。
她其實不是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