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學對戰冰帝的昨天被雨中斷的那場比賽最終以越前龍馬戰勝迹部景吾而落下帷幕。
雪之下并沒有看到這場比賽,隻是在比賽結束之後不二和手冢兩個人來到醫院看望她的傷勢,順便提了一句。
對于這個結果她沒有太多感觸,輕輕地對他們道了句“恭喜”,沒過一會兒,他們兩人聊到了她的傷,出于關心委婉地建議她放棄這次的比賽。
這很正常,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認為她這個狀态絕對不可能繼續進行格鬥比賽,除非她腦子有問題。
但他們得到的答案和真田他們并沒有什麼區别,她不會放棄繼續參加比賽。
“滿月,太危險了,”不二說着皺了皺眉,但看她似乎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目光凝重了一些,“你的八強賽是在後天,明天隻剩一天的休息時間,在比賽前能夠将狀态調整到最好嗎?”
“嗯,我盡量,”她點了點頭,低頭瞥了一眼自己手臂上包着紗布的傷口,“不用為我擔心,說不定是你們把我想得太弱了。”
不二沒有說話,隻是頗為無奈的笑笑。
她都這麼說了,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反正一直以來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從來沒人勸得住,打定主意不想做的事情也是一樣。
“不論怎麼樣,”不二用手指挑開了她額頭纏在一起的發絲,她因為他的動作微微閉了閉眼睛,擡眸茫然地看向他時讓他呼吸聲微微一滞,“注意安全。”
“嗯,”她淡淡地應了一聲,手冢看向她的眸子沉了沉,轉頭看向身邊的不二,低聲說道,“我有話想單獨和她說。”
不二對上他的目光,遲疑了片刻之後還是點了點頭,“好,我在外面等你。”
雪之下聽到手冢的話頓時愣住了,甚至想要出聲讓不二周助留下,别隻剩他們兩個人在病房單獨交流。
不管怎麼說,在夢裡出現手冢國光的身影對她來說還是太超前了。
可她的嘴角剛剛牽動一點兒,還沒出聲就覺得自己這個行為才是欲蓋彌彰,隻能把話又咽了回去,望向不二背影的眼神滿是苦澀。
……救命。
手冢注視着她就差跟着不二一起離開的眼神,伸手擋在了她的眼前,突然攔在她面前的手讓她眨了眨眼睛,她擡頭看向他,接觸到他目光的一瞬間不自覺地躲閃了一下。
“你心虛什麼?”他不解地問道。
對于她的那些小表情,他看得足夠多,自然也十分了解,比如不耐煩的時候會微微皺眉輕輕地長舒一口氣,又比如不理解的時候會輕輕歪下頭仔細打量,感興趣的時候會稍稍擡起下巴稍稍眯眼,說謊心虛不自在的時候則會下意識地飛快往右邊瞥一眼。
“誰心虛?”她聽到他的問話瞪着他皺了皺眉,但似乎還是不太願意和他對視,幹脆扭頭看向另一邊的窗戶,“有什麼事?”
“拍攝的工作我已經交給小西了,你好好休息。”
她覺得自己今天有些敏感,明明手冢國光的表情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别,仍舊冷着一張臉,語句的聲調像是嘴裡含了塊冰似的,可她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從中總覺得他說話時聲音放柔了一些。
難道是摔了一下摔到腦子了?才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感知。
“嗯,”她點了點頭,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個天涯海角去了,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沒意識到手上的痂被蹭開了一些,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止住了她的動作。
手背上傳來的溫度和他面上的表情截然不同,她怔怔地看着他那修剪得很整齊的指甲,半晌才想起來自己的表現太過怪異,擡頭重新看向他,“怎麼了?”
“傷口會裂開,”他側過頭看了她一會兒,認真地回答她的問題,随後,他就這麼握着她的手繼續說道,“學生會那邊九月份就要換屆選舉,下一任會長上任之後,請假不會像之前那麼容易,我和龍崎教練商量過了,以後如果你要出去工作的話,龍崎教練會幫你開假條。”
“逃課不就行了……”她嘀咕了一句,微微歪了歪頭打量着握着她的那隻手,但手冢聽到她的話沒好氣地緊了緊自己的手指,“胡鬧,學生會換屆之後不能這麼任性了,再被風紀委員會逮到會影響保送的直升名額。”
說到這個她總算是收斂了一些,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
他看着她那失落的表情,見她竟然沒有甩開自己的手,同樣覺得有些意外,指腹輕輕地在她手背上抿了抿,抽出自己的手時似乎還能感受到她的指尖勾了勾自己的手掌心。
手冢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白色的盒子放到了她的手上,她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最喜歡的巧克力。
他親眼看着她的眸子亮了起來,擡頭看向他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順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薄唇邊角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
“别貪吃,被逮到要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