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燦能屈能伸,倔脾氣拽起來是真拽,但賣起乖來也挺乖的。她趴桌上,靜靜盯着面前的人,等回答。
薄晚照也看着她,薄唇閉着,沒說話。
越燦霎時笑起來,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得逞了。
兩人訂了下午兩點場次的電影票,一部口碑不錯的動畫電影,越燦刷到朋友圈都在激情安利,聽說笑點密集,又帶點治愈,很适合心情低落時觀看。
周末影城人多,再加上電影賣座,影廳裡幾乎滿員。
她們今天運氣不錯,雖然有不少家長帶了小孩,但好在大家素質合格,沒有奇奇怪怪的嘈雜吵鬧。
廳内一片黑暗,銀幕上躍動着光影畫面。
越燦看電影時喜歡吃點什麼,還買了一份雙人小吃套餐,超大桶爆米花和兩杯飲料。電影一開始,她嘴就沒閑下來。
邊看電影邊吃了會兒,越燦轉頭,然後用胳膊蹭了蹭薄晚照手臂。
薄晚照也轉過頭,瞧見越燦把爆米花桶送了過來,她搖搖頭,繼續看向前方。
沒興趣的意思,越燦繼續獨享,她盯着銀幕若有所思,薄晚照似乎對什麼都沒興趣,或許最感興趣的是賺錢?賺錢是為了生存,也算不得是興趣。
一堆人高分力薦的電影通常不會出錯,廳内的笑聲一陣接一陣,此起彼伏。越燦笑點極低,聽個冷笑話都能笑抽的那種,所以這場電影讓她樂得不行 。每次覺得好笑時,她有意無意地用餘光瞥瞥身側的人……
隻見薄晚照淡然坐着,看得認真,但姿勢和神情都沒有變過。
越燦大開眼界,這……這還是人嗎?這麼好笑居然都能不笑?她不知道薄晚照是因為笑點太高,還是今天心情太糟糕,或者兩者都有。反正她偷瞥了好幾次,就沒哪次見薄晚照笑起來。
電影播了一個小時,大桶爆米花也被越燦吃了大半。
越燦笑點實在太低了,跟薄晚照形成鮮明對比,不那麼好笑的片段也能笑得樂呵,完全忍不住。
薄晚照悄然扭過頭,瞧見越燦笑得肩頭都在顫,借着微弱閃爍的銀幕光,能看到她眼睛笑得彎彎,側臉輪廓精緻漂亮。很多時候,一個人的經曆會無聲滲透到氣質,越燦屬于一看便是在陽光下長大的女孩兒,即便在幽深陰暗的環境,也掩不住天生的明媚……
越燦又微微轉頭,這次餘光正好碰上薄晚照的視線,在看自己?
兩人目光不清不楚地短暫交彙。
薄晚照垂垂眼,伸手去拿爆米花。
越燦瞧瞧她,主動送過去。
薄晚照默默吃了顆爆米花,奶油和糖漿的香甜彌漫口腔,挺像越燦給人的印象。
越燦本以為薄晚照隻是随意嘗嘗,沒想到薄晚照竟然也開始一顆接一顆地吃起來。原來喜歡吃啊……
兩小時觀影結束。
退場後。
越燦忍不住吐槽:“你笑點也太高了吧?”
“難道不是你笑點太低?”薄晚照回想一下,越燦全程莫名其妙的傻笑,比電影本身的笑點更好笑。
“哪有,你沒發現全場就你沒笑?”越燦不服氣,“你适合去參加那種什麼不能笑挑戰,你要拿第二,保證沒人能拿第一。”
薄晚照默默等她吐槽完,“回去?”
越燦看看時間,還早,她問薄晚照:“去‘秘密基地’嗎?”
薄晚照問:“什麼‘秘密基地’?”
要是換個人問肯定直接拒絕了,越燦發現薄晚照對自己很雙标哎,她莫名得意,“就是‘秘密基地’,你陪我去嗎?”
薄晚照又沒拒絕她。
二十分鐘後,薄晚照被越燦帶到一家叫“秘密基地”的冰場,看着店招,她有點兒無語。
越燦跟這兒的老闆認識,“姐,好久不見。”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快高考了吧?”莊绮夢見着小熟人,出來打着招呼。
“休息半天,來你這玩一下。”
莊绮夢是洛揚的一個表姐,前幾年辭了大廠的工作,自己開了家冰場,越燦跟着洛揚她們來玩過幾次,慢慢就熟悉了起來,這兒确實是她們幾個放松的秘密基地。
“這位是?”莊绮夢看了看越燦身邊的薄晚照。
越燦也看了眼薄晚照,本來想說“我姐”,最後一開口變成了:“我朋友。”
“你這朋友好漂亮。”莊绮夢為人熱情,“你好,我叫莊绮夢,這兒的老闆。”
“你好。”薄晚照回應打着招呼。
莊绮夢對朋友向來大方,“這麼久沒來了,姐姐今天請你玩啊。”
越燦笑說:“那不行,給我們打個折就好了。”
“跟我客氣什麼。”
“要總是免單,我以後都不好意思來了。”
“行,給你打折,”莊绮夢順手在越燦臉頰上捏了把,“好久不見,感覺變乖了。”
薄晚照瞧她們這樣,應該關系很好。她又看了看莊绮夢,覺得有些眼熟,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麼。
越燦飛快瞥瞥薄晚照,一到周末就被魔鬼形影不離地管着,能不乖嗎?她催着薄晚照,“走吧,我們去玩。”
薄晚照:“你玩就好。”
越燦:“你不和我一起,那跟我一個人來玩有什麼區别?”
薄晚照說:“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