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晚照聽得出這句關心裡的小心翼翼,她輕聲回答:“不疼了。”
其餘的沒多說,越燦也沒追着多問,她們的關系好像也沒熟到可以傾訴心事的程度,雖然她承認自己懷了一絲期待——期待薄晚照會主動說些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叛逆心理作祟,薄晚照越是一副不讓人靠近的姿态,她越有種好奇心,想要靠近試試……
可薄晚照看起來不會給人機會。
越燦挑了個無關緊要的話題說:“你還沒回答我。”
薄晚照問她:“回答什麼?”
“我這個陪玩怎麼樣?”越燦想到方才兩人一起摔倒時,薄晚照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笑,實屬罕見。
薄晚照評價:“挺專業的。”
專業?什麼冷靜又客觀的描述。越燦沖她眨了眨眼,得意洋洋笑說:“那就是對我很滿意的意思?”
薄晚照淡笑一下,不語。
越燦覺得她這人太“淡”了,從來都不會表現出濃烈的情緒,看不到她的喜歡憤怒,開心難過,在乎與不在乎。
在冰場玩了一個多小時,她們離開“秘密基地”時,已是黃昏,餘晖灑在車水馬龍的街道,看着像動漫裡的場景,暖調治愈系。
越燦拿出手機拍一拍。
薄晚照瞧見,停下腳步等她。
“好了。”越燦随手拍了兩張,又将手機揣回兜裡。
兩人再繼續往回走,地面上斜長的影子貼在一起。越燦邊走邊想,或許薄晚照答應一起出來玩,更多是為了滿足自己提出的要求。所以讓一個心情不好的人,反過來遷就自己……
這種行為好像挺煩人的。
越燦突然得出這個結論。她微微側身看向薄晚照,然後沒頭沒腦地問:“你覺得我煩嗎?”
薄晚照轉過頭。
“要是你覺得我煩,不用什麼事都依着我……”越燦繼續說着,仔細一想,她似乎總是在麻煩薄晚照,而薄晚照又總是無條件地依着她。
她嘀嘀咕咕還沒說完,聽到薄晚照輕輕傳來一聲:
“不覺得。”
越燦安靜下來,目光停頓幾秒,她瞧見夕陽落在薄晚照臉龐,一片柔和,有些好看。她分不清這是薄晚照的實話,還是一種敷衍回複,畢竟就算薄晚照覺得煩,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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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越燦和鐘然在食堂對付午飯。
鐘然看着碗裡肉片可以忽略不計的胡蘿蔔炒肉,哀嚎連連:“都要成兔子了,吃來吃去就這幾個菜,日子一點盼頭都沒有。”
“再堅持一個半月就有盼頭了。”越燦也生無可戀吃着飯。
“你周末真應該跟我們一起去看電影的……”鐘然沒膽拉着洛揚在家看大尺度女女電影,兩人最後去了電影院。趁吃飯時間,她津津有味同越燦說起周末看的那檔電影。
正好是那部高口碑的動畫電影,越燦挑着碗裡的姜絲,順口說:“我昨天下午去看了,是挺好看的。”
“你昨天下午去看電影了?”鐘然發現了盲點,“你不是說要補課嗎?”
“學累了放松半天不行?”
鐘然滿臉問号,“上周我求你請半天假,你怎麼說的?一副沉迷學習,走火入魔的樣子。”
“……”
越燦想起,是有點理虧。
“你跟誰去看的?”鐘然又發現了另一個盲點,她嚷嚷起來,“為什麼我約你你不出來,别人就行?”
越燦:“臨時決定去看的。”
“所以你是跟誰去的?”鐘然敏感,想到近期越燦種種的一反常态,很難不懷疑,“燦啊,你是不是有人了?”
越燦無奈打斷鐘然即将發散的思緒,“你想多了。”
“跟我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我給你保密。”鐘然湊近,眼神更八卦了,還大膽推測,“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一個學霸?”
越燦:“……”
鐘然腦子裡也就裝着這些事了。
“所以……”鐘然已經高速腦補出一堆,“昨天下午你逃課約會去了?這麼浪漫?”
“你在腦補什麼啊。”越燦滿臉嫌棄,直接告訴鐘然,“跟薄晚照去的。”
“薄晚照?家教居然還能陪看電影?這麼好嗎?”鐘然知道薄晚照名字,之前死纏爛打從越燦嘴裡問出來的,她睜大眼睛,眼底全是羨慕,“這什麼神仙家教啊,我怎麼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