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侯府庭院裡的那棵老槐樹,宛如一位沉默的老者,靜靜見證着歲月的流轉。它那粗壯的樹幹上,又添了幾圈年輪,似是在訴說着時光的悠長故事。蕭逸塵與林瑤的孩子,也已長到三四歲,恰似一顆正蓬勃生長的幼苗,充滿了無限的生機與活力。小家夥生得眉眼像極蕭逸塵,劍眉星目初顯英氣,仿若春日裡嶄露頭角的新筍,透着一股堅毅。性子卻随了林瑤的溫婉善良,整日在府裡像隻歡快的小雀兒般跑來跑去,笑聲清脆,宛如銀鈴穿梭于繁花之間,把侯府上下攪得熱鬧非凡,每一個角落都彌漫着他那童真的氣息。
這日午後,陽光暖融融地鋪滿庭院,宛如一層金色的紗幔輕柔地覆蓋着大地。蕭逸塵難得休沐,褪去了戰場上的戎裝與朝堂上的威嚴,此刻的他,隻是一位陪伴着妻兒的溫柔夫君與慈愛父親。他與林瑤坐在石凳上,石凳在陽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微的暖意。面前擺放着一張古樸的石桌,桌上一壺香茗正袅袅升騰着熱氣,茶香氤氲在空氣中,與這午後的靜谧氛圍相得益彰。兩人商讨起孩子的教養之事。
林瑤輕抿一口茶,那淡雅的茶香在舌尖散開,她擡眸看向正蹲在花叢邊,專心逗弄螞蟻的孩子。孩子蹲在那裡,小屁股撅得高高的,眼睛緊緊盯着螞蟻的行蹤,時而因螞蟻的有趣舉動而發出清脆的笑聲。林瑤柔聲道:“逸塵,孩子日漸長大,往後的教導可不能含糊,我想着,得讓他學點真本事。”
蕭逸塵順着她的目光望去,眼中滿是慈愛,那目光似能将人融化。他點頭應道:“那是自然,男孩家,體魄得強健,意志要堅毅。我尋思着,往後自個兒抽時間,教他些武藝騎射,省得往後受人欺負,也能磨煉心性。”說着,他微微提高聲音,招手喚來孩子:“寶兒,來爹爹這兒。”聲音中帶着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與無盡的寵溺。
小家夥一蹦一跳地跑來,那步伐輕快得如同跳躍在琴鍵上的音符。撲進蕭逸塵懷裡,仰頭問道:“爹爹,叫寶兒啥事呀?”蕭逸塵伸出手,輕輕捏捏他的小鼻子,那動作輕柔而又充滿愛意,笑道:“寶兒想不想學騎馬、射箭,以後像爹爹一樣威風?”孩子眼睛瞬間放光,仿若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小手興奮地揮舞着,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在馬背上馳騁、彎弓搭箭的英勇模樣:“想!寶兒要跟爹爹一樣,做大英雄!”那稚嫩的聲音充滿了堅定與渴望,逗得一旁的林瑤忍俊不禁,她用手帕輕輕掩住嘴角的笑意,眼神中滿是對父子倆的溫情與愛意。
林瑤順勢拉過孩子,纖細的手指輕輕理了理他微皺的衣衫,那衣衫上似乎還沾染着孩子玩耍時的快樂氣息。她輕聲說道:“光有武藝可不夠,還得有顆善良聰慧的心。我打算教你些醫理知識,往後見着有人受傷、生病,咱能幫襯一把。”孩子眨眨眼睛,那清澈的眼眸裡似有疑惑在流轉,雖似懂非懂,卻乖巧點頭:“娘說啥,寶兒聽啥。”那副模樣,宛如一隻聽話的小羊羔,惹人憐愛。
正說着,老管家帶着小厮端來幾盤點心,點心精緻地擺放在盤中,散發着誘人的香氣。老管家笑着插話:“哎呦,小公子這性子,聰慧又聽話,往後定是了不起的人物!将軍、夫人教得好哇。”蕭逸塵擺擺手,那動作帶着一種謙遜與淡然,拿起一塊糕點遞給孩子:“先吃點,補充補充體力,往後練功可累着呢。”孩子張嘴咬下一大口,腮幫子鼓鼓囊囊,宛如一隻貪吃的小倉鼠,含糊不清地說:“爹爹,寶兒不怕累!”那可愛的模樣,讓衆人皆會心一笑。
幾日後,恰逢京城春日廟會,這一日,京城仿若被盛裝打扮的少女,繁花似錦,熱鬧非凡。大街小巷都被人流填滿,歡聲笑語、叫賣聲交織成一片歡樂的海洋。蕭逸塵與林瑤一合計,決定帶孩子出門見識見識市井民生。小家夥聽聞要出門遊玩,天還沒亮就爬起來,仿若一隻被放出籠子的小鳥,在屋裡興奮地跑來跑去,小腳丫在地面上踏出歡快的節奏,催着爹娘趕緊收拾。
待一家三口出了侯府,孩子像脫缰的野馬,撒開腳丫往前沖,那股興奮勁兒仿佛要将整個世界都攬入懷中。蕭逸塵忙一個箭步上前,手臂一伸,穩穩地牽住他的小手,佯裝嚴肅道:“寶兒,人多着呢,可不許亂跑,跟緊爹爹。”孩子用力點頭,眼睛卻滴溜溜地轉,好奇地打量着周遭一切。那眼神裡充滿了對未知世界的探索欲,街邊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能引起他極大的興趣。
街頭巷尾,人來人往,摩肩接踵。叫賣聲、歡笑聲交織成一曲熱鬧的市井樂章。街邊擺滿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兒,五彩的風車随風呼呼轉動,那鮮豔的色彩在陽光下閃爍着迷人的光芒,仿佛在訴說着童年的歡樂;精緻的面人兒捏得栩栩如生,每一個面人兒都似有靈魂一般,或喜或怒或嗔或笑;還有一串串紅彤彤的糖葫蘆,那晶瑩剔透的糖衣包裹着飽滿的山楂,在日光下閃着誘人的光,仿佛在召喚着孩子們的味蕾。孩子掙脫蕭逸塵的手,像隻歡快的小鹿般奔到一個糖畫攤前,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些栩栩如生的糖畫,不肯挪步。那眼神裡滿是渴望與好奇,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