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飛收拾好帶回來的野雞和兔子,又将帶回來的柳條截成短節,從屋裡找了個罐子出來,“就用這個燒吧,我去挖點泥巴回來。”
韓秀秀沒想到陸雲飛對燒炭這麼熟悉,奇道,“你之前燒過炭條?”
陸雲飛,“炭條沒燒過,小時候我爹燒過炭給我取暖。”
山裡冬天最冷,陸雲飛小時候受不得冷,陸父就在秋末自己燒一窯木炭,專門給陸雲飛取暖,炭比木柴禁燒還沒煙氣,這是陸父對兒子的體貼,不過他慢慢長大,越來越抗凍,陸父這炭就沒怎麼燒了,不過這倒是勾起了陸雲飛小時候的記憶,也讓他想起一件事情,韓秀秀和韓小小兩個應該比他小時候還怕冷,今年冬天隻怕也要燒些炭。
韓秀秀對已經過時的公爹越來越好奇,“爹怎麼什麼都會啊?!難道爹是隐居的高人?”
陸雲飛笑道,“什麼高人,我爹就是個獵戶而已,再說燒炭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村裡還有其他人燒炭賣錢呢。”
韓秀秀卻覺得自家公爹不像陸雲飛說的這般簡單。
紅糖餅做起來簡單,醒發好的面團揉好,在裡面包上紅糖,壓扁之後就行。
做這個關鍵是烙餅的火候,火太大容易焦糊,所以做的時候必須小火慢慢的将餅烙熟,外面一層金黃酥脆,裡面松軟包着甜香的紅糖,小孩大人都愛吃,就連黑豹也得了一個,不過剛出鍋的紅糖會很燙,吃的時候必須小心,不然真的很容易燙到。
燒炭的陶罐裡面的柳條已經引燃,罐口也被泥封好,隻等明天一早拆開檢查成果。
第二日,吃過早飯,又交代了韓小小在家注意安全,兩人這才出發去鎮上,這次韓秀秀不再是和陸雲飛一起騎馬,而是用上了之前的車架。
雖然沒車頂,但現在并不熱,還有風吹着,坐在上面反而十分舒服。
韓秀秀的炭筆燒得非常成功,白紙也被裁成手掌大小,和炭筆放在袖兜裡剛剛好。
他們今天的主要工作是打聽各種菌子的價格和尋找銷路,所以也不用太早,太早了店鋪還沒開門呢。
陸雲飛先趕着馬車到了天香酒樓,拿了一隻野雞提在手裡,進了酒樓,掌櫃的正在算賬,見他進來擡了擡眼,“喲,陸老弟,你怎麼來了?”
陸雲飛晃了晃手裡的野雞,“上次您不是說想吃野雞嘛,正好昨天抓了一隻,還是活的,特意拿來孝敬您老。”
“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能想起孝敬我?”掌櫃的才不信這些話,“說罷,有什麼事?”
兩人也是多年的交情了,陸雲飛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打算多賣些山貨的事情說了,“您老看看,能不能幫忙搭個線。”
天香酒樓成日裡都有各地的客商,有人介紹比貿然自己找上去更好。
“我還以為你就隻想做做我們酒樓的生意,沒想到你倒是想得長遠,這是不做獵戶,要開始做起生意了啊。”掌櫃的摸了摸胡子,也沒馬上答應。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打獵都看運氣,以前我一個人吃好吃壞都行,現在不是成家了嘛,自然要為以後考慮。”
“難怪你小子轉了性,行吧,我幫你留意着。”掌櫃的其實也常做這些事,他隻是幫忙牽線,至于成不成那是後話。
“多謝……”
韓秀秀在外面等陸雲飛,她本來還以為這些野物是賣錢,原來陸雲飛是為了送禮,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總比空着手去求别人的好,貴重的東西他們也拿不出。
出了天香酒樓,兩人又去拜訪了幾家收山貨幹菌的店鋪,倒是也找到一家願意嘗試的,不過掌櫃的要求先驗貨,再談其他。
韓秀秀兩人大喜過往,在拜訪沈家藥鋪的時候,沈家長子沈方海已經回來了,正在櫃台裡面切藥材,他和陸雲飛十分熟稔,忙放下手裡的活計迎了上來。
陸雲飛,“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下午剛回來,這是嫂子?”沈方海轉頭又向韓秀秀行了一禮,“嫂子好。”
韓秀秀也早聽盧氏說起過這位沈家長子,比陸雲飛小兩歲,現在看他長得和沈大夫很像,五官端正,自帶幾分儒雅,但身形更高大一點。
韓秀秀忙回了一禮。
現在藥鋪沒病人,沈方海便領着兩人去後院,沈大夫和盧氏知道陸雲飛小兩口來了自然也很高興,說了幾句閑話,陸雲飛便将此行的目的說了,既然打算收菌子,那不如就把生意做起來,連帶着其他山貨一起收,裡面肯定就包含各種藥材。
沈方海碰了碰陸雲飛的肩頭,“怎麼忽然就轉了性了,以前也沒見你如此銅臭。”
盧氏瞪了一眼沈方海,“瞎說些什麼,你雲飛哥這是正事,你要有他一半懂事,我就安心了。”
沈方海擺手,“好好好,我不說了。”
沈大夫對此時很支持,藥鋪本來就會收藥材,他幹脆将常見的藥材價格都寫了一份給陸雲飛,以後若是有好藥材,送到他們這裡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