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績聽了眼前一黑,就為了這檔子事,薛岫白就把他的軍營拆了個亂七八糟!
“我知道你與嘉和情投意合,這關我何事,你不該去求當今聖上嗎?”
關績心疼的捂着胸口,月牙彎刀雖然已經包漿了,那銀柄長槍刀刃也卷了兩翻,但還是止不住氣得肝疼的罵。
薛岫白擡頭看向關績,難不成是他說話聲音不夠大,才讓關績會錯了意思,他與嘉和可沒一點關系,于是又将先前的話又說了一遍,隻不過在提及‘宜興’兩字時,語調一下子變得擲地有聲,聲音傳出去很遠。
這下不光關績聽清楚了,軍營内的上下将士,就連在外看戲的百姓都将‘宜興’的名頭聽了個清楚。
關績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滿面疑惑的問:“什麼?”
陶嘉屹此時面色發紅氣急,連忙沖到薛岫白身前,拽住了對方的領子:“你……”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身後衆人傳出一陣陣的驚呼,倒是将這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關月鸢從寶齋一路趕來,路上的人七嘴八舌的言語都傳進了關月鸢的耳朵裡,什麼‘皇上為了嘉和公主的幸福設局考驗小侯爺’,還有‘隻有過了軍營這一關,嘉和公主才願嫁給小侯爺’。
她哪怕心中不願相信,但仍被刺的冰涼疼痛,指甲不經意的在桌子上留下了一道道劃痕。
她眼睛有些酸澀,眼中滿滿全是薛岫白說心悅她的身影,他的模樣神思緊張,滿眼真誠,應該不會騙她,定是搞錯了!
下了馬車,她不顧身後寶珠的呼喚,連忙就往軍營中跑,突然聽到關績開口:“我知道你與嘉和情投意合,這關我何事,你不該去求當今聖上嗎?”
關月鸢身影一頓,心髒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周圍百姓來回審視的目光,讓她無處遁形。
她嘴一抿,撥開人群就要往外跑,若是跑的慢些眼淚珠子就要落下來了。
“郡主,你跑那麼快幹什麼,仔細點别傷着。”
寶珠個子小,得十分用力擠開人群,才能勉強瞧見自家主子。
“郡主?她難道是宜興郡主嗎?”周圍百姓紛紛竊語,然後簇擁着關月鸢,并将她推了出去。
關月鸢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出現在衆人眼前了。
“閨女?”關績還沒反應過來,神色一時悲喜交加。
三人齊刷刷扭頭看向關月鸢。
關績心裡着急,顧不得許多,連忙走上前堵住了其餘二人看向關月鸢的目光,然後問:“閨女,你如何來了?”
關月鸢一時之間反應不及,踮起腳尖想越過關績去看薛岫白,可被關績遮了個嚴實,“爹爹,我…”
“是不是你娘要生了!”關績一瞅她模樣焦急,立刻大驚,将腦袋上的帽子扔到副将懷中,擁着關月鸢就往外走。
等衆人反應過來,關家的馬車都開出去二裡地了。
“爹爹,娘親要生了?今日我出門時,娘親還沒有要生啊?”關月鸢問。
關績瞥了一眼關月鸢然後歎了口氣,“你娘那我放了至少五支穿雲箭,啥時候要生,我能不知道?”
“那……”關月鸢眼神往旁邊瞟,不敢同關績對視。
這種神情,關績哪還不知道,嘴中憤憤的罵了兩聲,這薛岫白雖然是自己看中的後生,也想将女子嫁給他,可當時就被宣帝斷了心思,現在好了,一時沒看住,竟然被偷了家。
“閨女,那小子今日可真是把我的面子丢了個幹淨,你可喜歡……”
話還沒說完,就見關月鸢雙眸一亮,點了點頭:“喜歡!”
關績聞言一怔,他還未說是誰,又見關月鸢害羞的樣子,心中酸澀,“老子還沒說是誰呢,閨女你聽爹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那小子是不是用花言巧語哄騙你了,放心,他過不了爹這一關!”
關月鸢原本正為了上一句話答的太快而感到羞澀,沒想到關績這樣說,她連忙想反駁,卻看到關績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憋的她也不敢繼續動作。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使到關府前,關月鸢掀起簾子就要往下跳,這時有一人叫住了她。
“郡主,郡主,你去勸勸我家公主吧!”
關月鸢擡頭看去,原是商幼晚身邊的大宮女安雁,此時跌跌撞撞的跑來,眼淚糊了一臉。
“安雁?你莫急,快跟我說晚兒姐姐怎麼了?”關月鸢立馬跳下了馬車,拽住安雁的胳膊問。
“公主……公主要去和親了!”
……
皇宮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