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啊,對待這心上人,便不能如同你這般冷冰冰的……”
裴修竹冷淡得瞥了徐延一眼。
“你瞧,就你這副闆着臉的模樣,我看了都要退避三舍,更何況是你家嬌滴滴的夫人呢?”
“來來來,你聽哥一句勸,這女人啊,還是要用哄的……”
這窖藏了十幾年的陳釀也是将徐大人喝美了,都敢搭着公子的肩膀,同他稱兄道弟了。
一旁的許鹭瞧着,雙腳悄悄往邊上挪了挪,生怕自己家公子怒了波及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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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延說的話裴修竹是沒有都信的,畢竟自己不過是對外人兇了些,對待夫人可完全不是這樣的。
他自從娶了夫人進門都是日日僞裝,将自己裝的純良,唯恐将她吓着了。
不過徐延說得也并不是全然無道理,自己幹慣了審犯人的活,身上難免帶着些肅殺之氣。
隻怕是那天審完了那女子回來時,還是不小心将夫人給吓到了。
他就說,留着那女子百害而無一利,若不是裴景珩執意要留着她之後同辰王對峙,他就先将她殺了算了。
“這哄人啊,你别覺得拉不下來面子,畢竟哄人這事我有經驗,講究的就是一個死纏爛打。”
“往小了說,若隻是拌了兩句嘴,不太嚴重的吵架,那便等你夫人生辰或者平日裡送個禮物。”
“若是已經嚴重到了互不理睬的地步,那你可就要好好費一番心思,來讨人歡心了。”
讨人歡心……
裴修竹垂眸望着放在門上的手,心裡回想起徐延徹底醉昏頭前給他出的主意,“你名下不是還有不少别莊嗎,要我說你不如将你夫人約出去……”
“捕捕魚也好,喂喂雞也罷,總之就是要想辦法讓你們二人單獨待一段時間,你再多說些甜言蜜語哄哄,必定能讓你家夫人回心轉意便是了……”
裴修竹雖然總覺得徐延出的主意有些不靠譜,但奈何在哄夫人這方面他畢竟是經驗足一些,他既拿不出别的好主意,那也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正巧也快到母親生辰了。
裴修竹拿定了主意,推門進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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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瑾還是早早得便躺下了,隻在外室留了一盞暗燭。
“夫人可是睡下了?”裴修竹上前坐于戚瑾的榻邊,扶着她的肩輕聲問道。
他還沒回來,戚瑾怎麼可能睡得着?
便是睡下了,就他過來時那輪椅輪子咕噜噜的響聲也已經足可以将她吵醒了。
戚瑾有些沒好氣得想道,随後“嗯”了一聲,示意自己還醒着。
“下個月便是母親的生辰,我想着同你商量商量該拿些什麼禮好。”
戚瑾聽清話的下一刻猛然睜開眼,坐起身來。
該死,她就說近日總是覺得像是忘了些什麼重要的事,她竟把這事給忘了!
明明之前還特意問了管家,将這個日子着重記了下來。
幸好今日世子提起,她最近真是忙昏了頭了。
“我還未曾準備禮物呢……”戚瑾的語氣中難掩慌亂,“我記得上次問過管家,管家說裴夫人也并沒有什麼格外的喜好,隻是每月定期兩次去寺廟禮佛。”
“要不去買尊玉觀音?也不知道母親她會不會喜歡……”
“或者你同我說說,往年家裡人都會送些什麼?咱們的禮不能太薄才是。”
這是戚瑾嫁進裴家的第一年,可不能出錯,若真是拿個不值錢的送去,隻怕被人嘲笑小氣。
“你想送玉觀音也可,我記得去年表嫂也是送了件差不多的東西,應當不會出太大的差錯。”
“隻是母親因為一向身體不好,曆年的壽辰都是大辦,不隻是家裡人,父親以前的學生,還有京中的貴婦都會前來送禮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