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阿瑾,你就讓我在這多留會兒吧,剛剛給我敬酒的人一波又一波的,我席間喝得多,來的路上又吹了些風,這會兒吹得我的頭暈乎乎的……”
“你呀,慣是叫人不省心的。”
話是這麼說,戚瑾還是将手覆上了裴修竹的額角,替他慢慢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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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裴修竹被揉得昏昏欲睡之際,屋外傳來了嗒嗒的腳步聲。
“瑾兒啊,我又去找大夫給你拿了個新的方子,你快嘗嘗這藥……”
是裴母的聲音。
戚瑾被驚到,連忙将半環着自己的裴修竹推了出去。
還沒來得及後退幾步,裴母便推門進來了。
“呦,景珩,你也在啊?”裴母手裡端着藥,有些尴尬得問道。
人家夫妻一看剛剛就是依偎在一起,是自己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不過她剛剛不是還看見景珩在席上與同僚談笑風生嗎,怎麼就去後廚端個藥的功夫,他已經回房了?
腿腳還真夠麻利的。
“嗯。”裴修竹擡頭看了一眼裴母,甕聲甕氣得應道。
裴母沒有多想,将手中的藥端給了戚瑾,笑着道,“瞧我,今日隻顧得在前廳招呼客人了,險些忘了你的藥。”
“這藥不能斷的,你趁熱喝了吧。”
除開便于生育的功效,這也都是些上好的補身體的藥,戚瑾喝得很痛快。
當然,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苦,戚瑾喝完藥之後連着咽了三顆蜜餞。
見藥已經被喝完了,裴母也不便在這裡再多留,拿着空藥碗便轉身離開了,走的時候還貼心得幫他們關好了門。
隻是才剛走出去兩步,裴母便猛然頓住。
等等……
剛剛若是她沒看錯,屋中人眼尾的紅色一掃而過。
那哪裡是景珩,明明是修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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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珩和裴修竹被罰去跪祠堂了,要足足跪滿三天,中間除了下人們可以進出給他們送飯,旁的人誰都不能進去看望。
“你、你們……”裴母被氣得抖着手,指指裴景珩,又指指裴修竹道,“你們兄弟二人簡直是膽大包天!”
裴母很想好好教訓他們一頓,隻是奈何自己當了一輩子的慈母,連句罵人的話都說不出,憋了半天也隻能憋出一句,“實在是胡鬧,你們二人就在這跪着,跪滿了三日向祖宗請完罪再說!”
說罷裴母便一拂衣袖,怒氣沖沖得走了。
裴景珩簡直都要氣笑了。
“好好好,翹了你哥哥的牆角,還連累你哥哥同你一起罰跪。”
裴景珩語氣危險,似笑非笑,“裴修竹,你可真是好大的本領啊。”
“彼此彼此,”裴修竹拽拽自己的衣角,悠哉悠哉得就地坐了下來,“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同工部尚書家的嫡女私定了終身。”
“你還應該謝謝我,先出手免了你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