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本以為姜晨會說到時候要道歉之類的話,沒想到自家媳婦兒話鋒一轉道:“生氣也沒用,一般人敢在那種關頭拖拖拉拉,我要麼直接把她拉下來,要麼,就是一腳踹進去!”姜晨看向顧誠,指尖劃過他緊繃的下颌線,“這還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溫柔’一些的。”
顧誠攬過姜晨的肩膀,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肩頭,“這确實是你現在的作風。”
重逢之後,顧誠發現姜晨變了很多。
不光是那些她曾經不曾掌握過的技能,顧誠感受最大的是姜晨很多處事風格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曾經她是個人畜無害、溫溫柔柔的女孩,總是能激起他滿滿的保護欲。
但現在,她還是她,隻是性格中多了一些堅定、果敢,甚至有時會顯得‘不近人情’,像朵帶刺的玫瑰,他沒有不喜,反而覺得這樣的姜晨似乎有了更加緻命的吸引力。
但顧誠心裡也清楚,姜晨如今的變化恐怕就是源于前世,那個他不曾參與過的兩年。
他除了更加堅定地支持他,似乎,沒有更好的補償方式。
“啧!”
顧誠突然覺得腰間被某人猛然掐了一把,故作誇張地吃痛了一下。
“少裝大頭蒜,我看你就想打岔,葉思純的事,你還沒回答我。”
顧誠撓了撓後腦勺,覺得十分的冤枉:“媳婦兒,這都多少年了,咱倆娃都有了,别的女人怎麼可能還對我有什麼想法,雖然你老公我風采依舊不減當年,但就算有什麼想法,那也是别人的事,我可一直都是恪守夫德的。”
此話一出口,顧誠覺得自己的腰間又被人狠狠掐了一把,力道似乎更重了。
“怎麼覺得你好像在誇你自己。”
姜晨覺得顧誠的臉長得十分具有欺騙性,外人看着好像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平時說話又惜字如金。
實際上,内裡簡直……悶/騷得厲害。
姜晨死死地盯着顧誠的表情,想要從中看出什麼來。卻在觸及他滿含笑意的目光時微微一怔——那雙眼睛裡倒映着的,隻有她的影子。
姜晨一時有些晃神,被顧誠一把拉住了手,隻見他正了神色,“好了,媳婦,老實跟你說,自從上次同學會,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後來拜訪宋老師時,據說人家都已經訂婚了,我們現在就是普通的老同學,我想她那麼緊張,不過是危難之下再次見面,難免有些感觸。”顧誠坦然看着姜晨的眼睛,又想到了什麼,接着說道:“我發誓,我沒任何感觸。”
姜晨看着顧誠認真的眼睛,噗嗤笑了出來,她又沒有問,倒是學會自問自答了。
姜晨并不想在這方面過多糾結。
初戀嘛,誰年少時沒個初戀了,更何況,這倆人當初壓根沒在一起過。
也虧得公公顧維山是這所學校的老師,可以随時‘監視’他,否則就憑他那一張俊臉,早就不知道跟哪個小姑娘好上了。再後來顧誠因為舅舅的影響,立志想要從軍報國,當時的陸軍特戰學院需要很高的文化課分數才能考上,顧誠的成績基礎也不怎麼好,為了實現理想,隻能一頭紮進題海裡,根本沒時間搞些有的沒的。
而他當初對葉思純的一點點好感,也随着時間慢慢流逝。
直到幾年前,顧誠難得趕上休假,參加了他的高中同學聚會,那天晚上姜晨剛剛下班就接到顧誠的電話,說要她去接,姜晨還納悶同學聚會不應該吃完飯還會有二場之類的嗎,怎麼那麼早?難道喝多了?
到了地方,顧誠的身上确實有些酒氣,但遠沒有到了喝多的地步。
一見面,顧誠表現得遠比平時還要熱情,并向他所有同學介紹了自己,驕傲的神情,仿佛她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那時候兩個人剛談戀愛,他的‘本性’還沒有暴露徹底,姜晨還以為他是個高冷的家夥,沒想到喝多了還挺可愛的,直到姜晨看到淚眼婆娑的葉思純,她才仿佛意識到什麼。
當天晚上,姜晨就對着顧誠進行了‘嚴刑拷打’,這才知道,原來顧誠還有過這麼一段年少時和女孩的暧昧時光。
往事如過眼雲煙,重要的是,現在你身邊的人是誰。
姜晨打算放過顧誠,摸了摸他認真的臉,“好了,我又不跟你計較,還是想想該怎麼出去吧?”
顧誠這才放松下來,龇着牙笑了,握住姜晨的手,“等阿标他們回來吧,你現在的情況不宜出去,這個辦公室很安全,除非屍潮過境,否則,這裡不會輕易被攻破。”
“等?那估計他們回來要天黑了,到時候情況未必比現在強。”姜晨立身站起,環顧四周道:“與其枯坐着,倒不如在地上挖個洞‘越獄’!”
姜晨此言一出,說着無心,聽者有意。
顧誠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媳婦兒,你還記不記得這棟樓叫什麼名字?”
姜晨不明所以,但還是想了想才回答道:“好像是文氏樓。”
“那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講過關于這棟樓的傳說嗎?”顧誠繼續問道。
姜晨茫然,搖了搖頭,“你有說過嗎?”她有些耐不住性子,“好了,想說什麼快說,都這個時候了還賣關子。”
顧誠按了按姜晨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好,我這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