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棟文氏樓還挺有來頭。
雖說這棟樓不是這所學校最早的建築物,但它仍始建于民國期間,由于當時社會動蕩,修建這棟樓時,設計者特意在下方擴建了地下室。後來某軍閥攻占這裡,當時的師生就躲在這個地下室度過了一劫。再後來抗戰爆發,這個傳說中的地下室似乎又經曆了改建,修建了一條防空洞……
這個傳說并不在顧誠同期的同學中流傳,他也是聽聞顧維山這個更早期的‘校友’說的。
但姜晨認為,傳說中的地下室畢竟隻是傳說中,沒人知道是真是假;
就算知道,也不知那個地方在哪裡,是否還存在;
就算存在,估計後來的和平年代早就将它掩埋,東北的很多老建築物下面都有防空洞,姜晨小時候還聽說過他們那裡的十七中地下就有一條通往市中心的防空洞,後來有學生無意間跑到那裡出了事才被封鎖。
所以,就算這個地下室存在,估計早就被填上了,還輪得到他們去發現?
可現在,顧誠有了一個猜測。
“你是說,那個地下室有可能就在這間校長室下面?”
顧誠點了點頭,曆屆校長的辦公室都是在這裡,普通教職工老師的辦公室都在4樓,隻有校長還有幾個其他領導在一樓辦公,一般來說,高層領導的辦公室應該樓上才對。
現在想來确實有些可疑。
反正他們是被困在這裡了,沒事翻一翻校長室,沒準真的會有新的發現。
姜晨覺得簡直是天方夜譚,怎麼可能那麼離奇甚至于離譜?
如果有,那也太巧合了。
姜晨雖覺得沒戲,但她知道,顧誠作為軍人,很多時候這方面的直覺确實很厲害。
而且,姜晨也敏銳地觀察到,丈夫那顆想要探險一番的好奇心已經在這一刻被觸發,就算她不配合,他也會到處敲敲打打,直到找出端倪不可。
就在姜晨琢磨這事的時候,顧誠已經付諸了行動。
現在,他找到了一個保險櫃,就藏匿在校長辦公桌下面。
這倒勾起了姜晨的興趣。
保險櫃是密碼鍵,姜晨以為顧誠馬上就要像電視劇裡的特工,施展他破譯密碼的偵查技能。但隻見他輕輕揮手,一個指紋按鍵便出現了。
“剛剛那個喪屍。”
姜晨指了指躺在角落的喪屍屍體,顧誠一把将其扯過來,用它的指紋試了一遍,一連幾次都沒有成功,姜晨以為這頭喪屍可能也隻是普通的喪屍而已。直到顧誠試到它左手拇指的指紋,兩人才聽到‘咔哒’一聲開鎖的動靜。
“還真是你們校長。”姜晨看了一眼滿臉是血的喪屍校長,又看了看顧誠。
隻見顧誠說了聲‘抱歉’,虔誠地将它的屍體平放在角落,注意力随即便全部集中到如何找到線索上來,絲毫沒有在意喪屍校長的感受。
保險櫃裡的東西,不出姜晨所料,都是些重要文件,還有部分現金,手表一類的東西,并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就在姜晨覺得這裡找不出什麼時。
下一秒,顧誠從櫃子的深處就翻出了一把鑰匙!
這把鑰匙看着很普通,跟家裡的鑰匙混在一起,姜晨根本不會注意到它,隻是細看之下,鑄成這把鑰匙的金屬似乎很特别,黯淡的青灰色,乍看就感覺很有分量,且金屬表面镌刻着纏繞的藤蔓花紋,在窗外天光的照射下閃着非常細密的光澤。
鑰匙末端的凹槽呈現出不規則的鋸齒狀,既不像普通門鎖的形制,更與保險櫃的鎖孔完全不匹配。
“這形狀……”
顧誠用刀尖挑起鑰匙,金屬與刀鋒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像是某種機關的密鑰。”
他的目光突然掃過辦公桌側面的黃銅雕花,瞳孔驟然收縮 —— 那些藤蔓狀的雕花與鑰匙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姜晨立刻會意,兩人同時撲向那張厚重的胡桃木辦公桌。
這張辦公桌雖然看着又大又寬,但根本不至于兩人合力去擡居然紋絲不動,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下面恐怕真的有什麼!
姜晨心底湧出莫名的怪異。
顧誠的指尖在雕花縫隙間快速遊走,當觸到第三片藤蔓葉片時,突然按下某個凸起。
“咔嗒” 一聲輕響,桌面右側的抽屜無聲滑出,露出嵌在底闆上的暗格。
暗格表面刻着半圈英文字母,一共有六個位置,每個位置旁都有個微型卡槽,恰好能容納鑰匙的寬度。
“密碼鎖?” 姜晨的喉嚨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心髒也開始劇烈抖動起來,“想想你們的建校宗旨、校訓什麼的試試?”
顧誠迅速将鑰匙嵌入卡槽,按照 “一切為了祖國”校訓的首字母順序,依次轉動鑰匙。
當最後一個字母 “G” 的卡槽被填滿,整個辦公桌突然發出齒輪轉動的轟鳴。
地面開始劇烈震動,辦公桌下原本平整的木地闆如拼圖般緩緩升起,露出下方黑黝黝的洞口。
一股帶着陳舊氣息的風撲面而來,洞口深處什麼動靜都沒有。
顧誠覺得很驚訝,竟然試了一次就成了?!
他想不了太多,随即打開手電筒,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一段螺旋向下的石階,每級台階邊緣都鑲嵌着褪色的銅條,在光束下泛着微弱的光。本想叫上姜晨下去一探,轉眼卻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對勁。
“媳婦兒,怎麼了?”
彼時的姜晨雙腿像是灌滿了鉛,在看到辦公桌下真的出現一個黑洞洞的地下室時,整個人瞬間也被吸入了巨大的黑暗,在這個空間,仿佛有無數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讓她無法呼吸……
顧誠的聲音将姜晨的思緒拉回到現實,姜晨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剛,隻是幻覺。
看着顧誠關切的眼神,她隻能強行壓下那個可怕的念頭:“我沒事,有點……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