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噩夢,可以跟我說說。”
顧誠理了理妻子鬓邊的濕發,心想什麼樣的夢能把她吓成這樣,現在的她可不像是能被個噩夢吓到的人。
“……”姜晨沉默。
“嗯?”顧誠疑惑。
“我忘了……”
姜晨抿了抿嘴,選擇不再向顧誠提起,畢竟,她的猜想太過匪夷所思。
她感覺到顧誠的身體微微一滞,卻隻是更緊地摟住她,在發頂落下輕吻。
黑暗中,姜晨睜着眼睛複盤所有巧合。
言出法随,這種情況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從潞河中學,到物美超市,甚至在潞河醫院的那個夜晚,那時候,她似乎心底确實閃過了‘要是顧誠在就好了’的念頭,但那隻是一個念頭,根本沒有說出來過,難道說,隻要這個念頭足夠強烈,也會‘心想事成’?
可是自從她重生回來,她就一直挂念着顧誠好嗎?
為什麼顧誠沒有早早回來?
還是說,在那之前,她的内心深處已經認定了顧誠是不可能回來的?
姜晨無意識地深深歎了口氣,将被子蒙上頭,實在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睡不着?”
耳邊響起丈夫的聲音,姜晨一楞,原來顧誠也沒有睡着。
她隻是悶悶地‘嗯’了一聲,随即小手便熟稔地掀起了丈夫的睡衣,在那緊實的胸膛上摸來摸去,感受到真實的觸感和溫度,姜晨心中釋然,但顧誠真的回來了,這不是很好嗎?
‘言出法随’尚且還能懷疑有人在監視着什麼,但如果能做到‘心想事成’那便是一種超能力,甚至像弟弟姜旭所說,是……金手指!
想到這,姜晨心底的那些恐懼才稍微緩解了些,甚至還摻雜着幾分激動。
不過她轉念又想到了一點,這種超能力每次動用,似乎都會不可避免地帶來一些‘副作用’。
比如在和顧誠相遇後,很快就碰到了被圍困的姜旭;物美超市收獲一輛拉貨的公交後,返途中她自己差點被廣告牌砸到;至于潞河中學的奇遇,後果則是遇上了阿娜一夥人。
不對,姜晨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心裡又是一陣難受,在潞河中學逃出生天的代價,也許……也許是孫天他們十一名夥伴們的死亡……
無論如何,隻是猜想肯定不行,還要得到驗證。
假設自己想要得到一包樂事的黃瓜味薯片,會不會實現?隻是一包薯片而已,對應的‘副作用’又會是什麼?
姜晨的頭又開始痛了,不由得把自己埋在顧誠的懷裡,這種有秘密不能說的感覺真的太痛苦了,她不确定如果強行告訴顧誠自己的想法會怎麼樣?
但直覺告訴她,一定會發生她不想發生的事!
所以,閉上嘴,盡快将猜想驗證,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姜晨心裡暗自下了決心,無論如何,明天就要去試一試,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是如她所想!
“媳婦兒?”
“媳婦兒?”
“媳婦兒!”
耳邊顧誠叫了好幾聲,這才把姜晨從冥思苦想中拽了出來,回過神來的她,才發現,顧誠的音色突然難掩沙啞,自己的手竟然一直摩挲着那顆紅豆!
“阿誠,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姜晨知道丈夫現在是什麼情況,顯然這個男人被自己無意間的撩撥,已經情動了。她趕緊撒開手,卻被對方一把按住,沙啞的聲線再次響起:“我信,媳婦兒說什麼我都信。”
就算看得出妻子明顯有心事卻選擇了隐瞞,顧誠也是信的。
說與不說,總會有她的理由。
姜晨松了一口氣,還想說些什麼,整個身子便一把被圈進丈夫的懷裡,“别動,讓我抱抱。”
緊貼丈夫身體的姜晨,能明顯感受丈夫的生理變化,本能地想要躲開,卻被箍地更緊了,頭頂響起一聲無奈的輕笑:“怕什麼?你例假來了,我又不能做什麼,讓我抱一會兒吧,就一會兒。”
顧誠溫熱的手掌拂過姜晨的小腹,驅散了姜晨身上最後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