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修治揚了揚眉,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解。
“你不會以為,隻要花錢請人照顧小孩三餐和學習,就算是自己養了小孩,小孩還會對你有着深刻父子情誼吧?”
要說道津島家主,在和津島修治的母親津島夕子結婚之前,并不姓津島。
津島修治的親祖父這一代并沒有生下男丁,于是當時還是姓松木的津島家主就這麼入贅進了津島家,事業上靠着津島家給的資源開始一路風生水起。
津島修治出生前一年,祖父去世,津島家的産業大權正式落入了如今的津島家主的手上。
津島家主矜矜業業鞏固自己的家主地位,母親身體不好,即便身體稍微養好一點,重心也全在自己的丈夫身上。
可以說,津島修治從小到大見到這對夫婦的時間都十分少,甚至誤以為保姆是自己母親。
在這樣情況下,津島修治看着面前明明目标是五條悟卻還能面不改色地拿着父親這一身份對他的行為指指點點的家夥,覺得尤其可笑。
還真是被那群人捧得高高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啊。
津島修治并沒有刻意隐藏起眼底的不屑。
津島家主卻因為這點不屑突然暴起,津島修治一時半會都沒能将他給按住。
“真是反了天了!”津島家主喘着粗氣,仿佛在光鮮亮麗的大廳裡被自己兒子扒開了那一層華麗的衣服,露出腐爛的内在,他的眼神看着極為暴怒,仿佛被觸犯領地的野狗,恨不得在津島修治的身上啃下一塊肉來。
“你懂得什麼?你能夠衣食無憂長到這麼大,還不是多虧了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工作?”
五條悟随意地找了塊地方坐了下來,撐着腦袋看着這場在他眼中尤其無聊的鬧劇。
津島家主不斷在津島修治面前一一列舉這麼多年他為津島家族付出了什麼東西和代價,仿佛要在津島修治面前證明着什麼。
至于什麼一開始過來的目的,則是被他一把抛向九霄雲外,心底就隻剩下了一個定要在津島修治面前重新樹立起名為父親威嚴的東西。
三言兩語就将津島家主的防禦擊潰,讓人的注意力全然從五條悟的身上轉移開來的津島修治則是面無表情地看着津島家主。
說得口幹舌燥沒有得到一個回應的津島家主看到他這副樣子,更是脾氣上來了。
“你這是什麼态度?我生你養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津島修治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又沒讓你生我,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面讓你生了嗎?”
津島修治這話一說出口,五條悟敢拿六眼發誓,津島家主那張臉一秒上臉變得通紅,下意識擡起手就準備在津島修治臉上扇一巴掌。
而津島修治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就這麼直直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一下就這麼看着津島家主。
最後還是五條悟感覺不對勁,一秒閃到津島修治的面前,擡手輕飄飄将津島家主的手給按住。
怒氣上頭的津島家主動了動手,沒能掙脫住,還想要罵點什麼,一眼看見五條悟另一隻手的指尖莫名多出一圈白色光圈。
比怒氣更早充盈大腦的是滿滿的求生欲将五條悟在訓練場的時候輕而易舉将牆壁轟個幹淨的記憶浮現在大腦皮層。
津島家主宛如被一盆冷水潑在腦袋上,瞬間冷靜下來。
他還是喘着粗氣,腳下卻不由自主地往後退,那是人類最本質的求生欲讓他做出的反應,但是身體卻軟得要命,幾乎是腿一往後挪,他的身體軟趴趴往地面上一倒,腦袋磕在身後的大門上。
如此狼狽滑稽的一面,讓五條悟不由發笑。
“什麼嘛。”五條悟朝着津島家主歪了歪腦袋,“這麼沒用,還想把主意打到我頭上?”
五條悟對着津島家主的腦子比比劃劃,扭頭看向了津島修治,目光興緻盎然。
“我要是把他解決了的話,津島家是不是就能落到你頭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