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确認了醜角的死亡時間,确實在半刻前從高處墜落身亡,至于吊在台前應當是死後才被做的手腳。
衆人議論紛紛,說不定是羅柒與人争吵後失手殺死了對方然後心虛僞造的現場。
丁南煙沒說話,悄悄的離開了現場。
回到太子府發現宇文嬴并未歸來,侍衛們面色戒備,一波又一波的人派了出去。
裴大人也一樣不見蹤影。
“這幻樂樓不是戲樓嗎,怎麼還大變活人?” 沒辦法,知道二人進了樓又消失的隻有她,所以隻能她去找。
夜深人靜,她平靜的躺在一堆男人的大通鋪上,聽身邊的人聊白天發生的事情。
丁南煙找個樓中扮演旦角的矮小男人,見人唯唯諾諾又膽小就給人一筆銀錢叫人回家呆幾天再回來,說他奉官府的指命來暗中調查。
“這幻樂樓四四方方的,底下肯定鎮着什麼陰邪的東西。” 迷信的。
“說不定是江洋大盜幹的栽贓給我們樓中人。” 天馬行空的。
“要我說就是他幹的,不然為何消失。” 有理有據的。
大家都睡了,隻餘二人。
習武之人對氣息很敏感,通鋪左邊第二個男人的呼吸明顯與沉睡的人不同,她轉了轉眼珠也調整了自己的呼吸,一副已然不知人事的樣子。
男人等了一陣,終于蹑手蹑腳的起身,朝樓中空地而去。
丁南煙見他直奔那枯井而去,從草叢中找出一捆繩子系在腰上,另一端繞在樹上打了個死結,人就順着井口跳了下去。等待一小陣聽底下沒了動靜,她也側身躍下井口。
井底有很多枯草,沒有被枯草覆蓋的土上還有一些血迹,想來這裡就是王勵出事的第一現場。她用最輕的腳步探查起來,還真讓她發現側面有一個供人通過的洞口。
“你在做什麼?” 進去後是一間密室,屋内擺的都是些女子之物,衣裳雖華美卻早已過時,珍珠和首飾都蒙上一層陳舊的黃。
男人在屋内翻找半天掏出一個盒子,聞言驚恐的将物品抱在身前。
“你是誰?” 他見四下無人,來人又形單影隻,轉而厲聲喝道。
“羅公子派我來這裡找東西。” 比起硬搶,她更喜歡智取套取更多的信息,這男人一看就是不是個腦袋靈光的。
“他派一個女娃娃來做什麼。”男人嘀咕了一下。
“他說這東西非同小可,一旦他出事必當交由他人保管才行。” 忽悠,接着忽悠。
“他年前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哎,說起來那王勵也算是可憐,要不是發現了這裡的事情也不會死。” 黑暗中,男人幽幽的聲音讓人寒毛直豎,緊着接着寒光一閃刀刃就直直劈了過來。
當啷一聲,男人驚訝的發現手中的長盒已然到了來人手中,自己的身體則軟軟的倒了下去。“”
“?”
“?”
長方形的木箱中并排躺着兩個男人,二人的嘴皆被堵的嚴嚴實實,無可耐何的看着箱子的蓋子。
正是宇文嬴和裴清浔。
馬車搖搖晃晃的前進,也不知去往何處,心中絕望之情如那晨露一般越積越多。
早知道帶上丁南了。
早知道帶上雲霧了。
二人同時想。
消失了快兩日的羅柒回到了幻樂樓還沒進門就被官府拿下,無論他如何掙紮求饒喊冤都無人理會,壓着人進了大牢深處。
“我真沒殺人。” 無論被如何逼問,來來回回說的也隻有這句。
直到衙役将另一位男人帶到他眼前,一直在高聲喊冤羅柒低下了頭,沉默不語的回到了牢房深處。
“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會有的。” 他拍了拍同夥的肩膀,苦笑了一陣。
拿着畫軸的丁南煙一臉凝重的召集所有人來尋找太子和裴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太子府上那些人也仍舊保持着私下行動,她便沒有上報官府。
畫軸緩緩展開幾人對着畫中氣質恬靜而高雅的女性屏氣凝神細細觀察,許芩輕聲叫出的二字一聲驚雷般炸響,事情愈發的撲朔迷離起來。
“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