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朵立馬被燙紅了,别過臉:“我不是說了,我這段時間很忙。”
沈淮煦輕笑一聲:“很忙?連一句早安、晚安都沒時間回?”
宋知暖抿了抿唇,不知道如何應答。
她隻是不想做這種引人遐想的暧昧舉動。
沈淮煦沒有追問,而是又換了個問題:“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想過我?”
宋知暖的嘴還是緊緊地抿着,不打算說話。
沈淮煦耐心有限,直接将她下巴擡起,讓她看着自己。
“宋知暖,你看着我,告訴我,你想我了嗎?”
沈淮煦的虎口卡在她的下巴上,她想躲卻躲不開,隻能被迫地直視着他的雙眼。
這雙眼,還像剛才一樣,閃着犀利的光,仿佛一部測謊儀一樣,可以直視她的内心。
“沒想……”宋知暖的臉掙脫不了沈淮煦的桎梏,隻好挪開雙眼,避開與他直視。
她也不算撒謊,其實她大部分時間都忙得沒空去想。
沈淮煦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我給你一次機會,再說一次。”
“再說多少次都是這樣。”
宋知暖沒興趣跟他玩這種暧昧的把戲,扭動着頭,雙手再次用力,想要推開他。
然而,沈淮煦有意和她對着幹,他也在她身上使勁,宋知暖根本撼動不了他。
宋知暖有些惱了,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想幹什麼?沈淮煦緊皺着眉頭,天地良心,他一開始什麼都沒想幹。
如果宋知暖剛回到家看到他時,能給他個好臉色,真心開心地歡迎他回家,也許他已經放她上去洗澡睡覺了。
可是,她從見到他那一眼起,除了驚訝、敷衍、回避外,看不出多少歡迎的樣子。
他一下子就着急了。
他覺得宋知暖在生氣。
可是她為什麼生氣呢?
是氣她那麼久才回來嗎?
可是生氣了為什麼不直接表達出來呢?
原本隻是想哄哄她,可是這人怎麼越哄越炸毛了?
他低頭看着她此刻生氣微微嘟起的嘴唇,粉嫩飽滿。他頓時渾身氣血上湧,近三個月的分離,興奮、期待、想念、着急、緊張、憂慮……積蓄的所有情緒都在此刻達到頂峰。向來冷靜克制的他,仿佛不受控制般的,體内有一股欲望、沖動正在橫沖直撞,迫不及待地想要尋找一個宣洩的出口。
他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子——
宋知暖原本正生氣地瞪着沈淮煦,等着他給個說法。豈料,他一字不說,卻低下頭湊了過來,眼看兩人的嘴唇就要貼上了,宋知暖緊緊地往後縮,同時雙手用力,想要将沈淮煦推開,反抗道:“不要!”
可是,沈淮煦根本就像一座大山一樣,紋絲不動。
她驚得趕緊别過臉,阖上雙眼,緊閉雙唇。
沈淮煦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
他并不滿足,擡手鉗住宋知暖的下巴,準備再次吻過來。
宋知暖心底的恐慌不安像是火山噴發一樣,用盡全身的力氣,終于将沈淮煦推開。
“啪——”一個巴掌落在了沈淮煦的臉上。
像是觸動了什麼按鈕,将周遭的聲音瞬間吸走。
兩人陷入沉寂。
疼痛感有滞後性,沈淮煦這才感覺到火辣辣的刺痛爬上臉頰。
他站在原地,怔怔地擡頭看向宋知暖。
宋知暖緊貼着牆壁,剛才打沈淮煦的手也在火辣辣地發痛,連五指都在微微顫抖。
她眼裡漾着水光,看到沈淮煦臉上慢慢爬上來的指印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打了沈淮煦。
天啊,她竟然打了沈淮煦一巴掌!
她剛才是真的氣急了,也害怕極了。
她并沒想過要打沈淮煦,她隻是想推開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怎麼就不受控制了……
可是,這不能完全怪她,是沈淮煦有錯在先,是他無禮在先。
她理直氣壯地控訴道:“沈淮煦,你太過分了!”
“以後别這樣了,我不喜歡。”
說完,她再也不想管沈淮煦了,轉身就往樓梯上跑去。
她沖進房間,将門關上,把自己甩到床上。
心髒還怦怦直跳。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回想着剛才的一切。
沈淮煦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剛才在幹什麼啊?
他想吻她?
可是,為什麼呢?
他這是,喜歡她?
可是,他什麼都沒表示過。
他從來沒說過喜歡她。
他也不可能喜歡她。
她發現自己又不自覺地陷入這種困擾和内耗中。
果然暧昧會讓人受盡委屈。
對方就像站在岸上的人,往湖裡扔了一顆石子後轉身就走,隻剩她獨自一人在湖心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久久都無法平靜……
她不喜歡這樣,沒有互相表明心意,就做出親密舉動的行為。
到頭來,什麼都不是。
隻有她一個人陷在裡面。
她不想讓自己再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