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一肚子疑問,宋玉姝一直見到了柳氏,才開口詢問。
柳氏早就等着她回來了,見到她問,自然毫無隐瞞道:“聽說,是大公子升官了!”
宋玉姝:?
柳氏:“好像是什麼戶部侍郎。”
宋玉姝驚呆了。難怪家裡氣氛變了。宋元景此時提任為戶部侍郎,意義可非比尋常。
府中接連出事,本來以為宋家無望了。隻能龜縮着、小心着,别再被永和帝注意到。唯恐做錯說錯什麼引來禍端。
沒想到,宋元景卻得到上面認可,一躍成為戶部侍郎。在宋父看來,這不僅代表他們家還有往上走的希望,更代表他不用再整日裡害怕擔心。
雖然疑惑宋元景為什麼忽然向前邁了這樣一大步,但不得不說,受此影響,宋府的天都亮了。
宋父眉頭進展,徐氏的精神也好多了,再也沒有說那些瘋瘋癫癫的話,府裡的下人表情也輕松了不少。
聽說,徐氏還悄悄讓宋元景安排人去給宋玉瑤送些銀兩衣物。
對于這些,宋玉姝隻能壓下心頭的不解,在小院裡百無聊賴。
傍晚時分,徐氏派身邊的小丫頭過來傳話,說明日夫人要去京裡的香積寺去燒香祈福,要二姑娘和三姑娘都跟着一起去。
柳氏:“府裡最近不順,去拜拜也好。我瞧你整日在家也是無趣,就跟着去一趟吧。玉柔年紀還小,你可要照顧好她。”
宋玉姝點頭稱是。
翌日一早,宋玉姝帶着宋玉柔,跟着徐氏便乘馬車出門了。
香積寺雖不如青雲寺那樣曆史悠久,但香火鼎盛,頗深京城地婦人小姐們信重,每日裡人頭攢動,來往不絕。
徐氏一行女眷走得早,到香積寺時,香客還不算多。清晨薄霧籠罩,鐘聲悠遠,宋玉姝仿佛又回到了青雲寺中。
隻是她如今容貌奪目,即便刻意穿了素色衣裙,钗環首飾盡量簡單,走到哪裡都依然格外引人注目。即便是在這清淨莊嚴的古寺中也難以避免。
宋玉柔看看周圍頻頻回首的路人,再仰頭看向自家二姐姐,難掩羨慕地說,“二姐姐,你這樣子真好看!”
宋玉姝揉了揉她柔軟幹淨的發髻,笑道:“玉柔長大了比姐姐還要好看。”
徐氏走在前面,并未理會兩個庶女的對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她十分虔誠地到大殿中跪下,閉目凝神,口中喃喃自語,然後極為鄭重地行跪拜禮。
宋玉姝和宋玉柔跪在側後方,跟着徐氏也各自跪拜。至于心中都向佛祖許了什麼願,就全看各人心意了。宋玉姝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希望自己、柳氏、弟弟、義母鄭夫人,還有柳約、盧峰等身邊的至親朋友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無病無災。
許完願後,徐氏給香積寺添了很豐厚的香油錢,這才帶着衆人離開。隻是,徐氏卻沒有接着離開寺廟,而是讓丫鬟陪着宋玉姝和宋玉柔在附近等候,自己隻說還有疑惑不解之處要向寺裡的大師請教。
在外面隻能乖乖地聽從徐氏的安排。宋玉姝和宋玉柔便站在檐下地一棵桂花樹下。
此時秋意正濃,桂花開得極好。滿樹金黃地細小花苞,猶如灑滿了細碎的陽光,柔和、溫暖,還有陣陣濃郁的香氣四散飄開,沁人心脾。宋玉柔年紀小,站在高出一層的台階上,伸手去夠那些比較低的樹枝,采下小小一捧花瓣,調皮地撒向宋玉姝。
宋玉姝早看見了,隻是配合着妹妹胡鬧一番。她裝作又驚又喜,滿頭烏發上都落滿了金黃色的金色桂花,像是籠上了一層細碎的暖光。
不遠處的台階高處,一棵極高極大地松樹好像已經紮根在此很久,樹幹粗壯,得有三四個人合抱才能圍城一圈。此時樹下正站着兩人,在巨樹掩映下,倒也不甚起眼。隻是剛才宋玉姝和宋玉柔玩鬧得一幕卻剛好映入二人眼簾。
當前的那人一身錦袍價值不菲,長相俊秀卻透着斯斯陰狠之色,一看便不是什麼和善之人。他摸着下巴,眼中精光一瞬而過,“果然如宋元景所說,她倒是有個絕色傾城的好妹妹。怎麼之前沒聽說京城有這等美人?”
身後那人顯然是他的跟班,他早已打聽好了前因後果,便趕緊回道:“主子,聽說這宋二姑娘早些年一直化妝遮醜,這些時日才恢複了容貌。”
那人嘴角噙笑,像是獵到了極為喜愛的獵物一樣緊緊盯着宋玉姝,直到看見徐氏出來,對幾人說了些什麼,然後一行人才漸行漸遠。
“對宋元景說,我對他的孝敬很滿意。讓他安排吧。”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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