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娟張了張嘴,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哎呀,這是老餘的女兒吧?都這麼高啦?還記得阿姨嗎?”聶海瑤聽見動靜,出來就看見了許甯。
當年餘娟回市裡上任第一天,她和許甯有過一面之緣。
她看了看許甯又看了看餘娟,知道餘娟是倔脾氣又犯了,隻能道:“許甯對吧?你别跟你媽一般見識,她就是職業病,跟誰說話都冷冰冰的。你是來玩的吧?跟你同學去玩就行,别想太多,我們工作完就走了,不耽誤你們玩。”
說完,她就推着餘娟回房間:“走走走,跟孩子一見面就嗆聲,什麼脾氣。等把這件事搞完,回頭帶孩子出來吃個飯玩玩,十七八的小姑娘最是敏感叛逆的時候,你也非得較勁。”
溫和的手掌握住許甯的手,許甯才回神看向手的主人。
季節扯了扯她的手臂道:“走吧。”
許甯這才跟着季節離開。
一牆之隔,餘娟一言不發。
“養孩子不容易,一個年紀一個脾氣,你得引導,不能這樣。越這樣越叛逆。”聶海瑤接了杯水遞給餘娟。
餘娟接過水杯,沉默之餘突然開口道:“她是最像我的。”
無論是脾氣,還是性格。
許甯跟在季節身後一言不發,看似毫無反應實則心情已經跌到了谷底。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季節無法從中說些什麼,隻好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工作人員認識餘娟,也在詫異許甯是餘娟警官的女兒,審視了片刻。
許甯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們這裡失蹤的孩子找到了嗎?”
工作人員因為已經知道許甯身份,倒是不意外這事被許甯知道。搖搖頭道:“要是找到了,剛剛那幾位警官就不在這了。不過說來奇怪,明明我們每天晚上都有人守夜,這幾個孩子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啊。”
“就是這了,你們今晚住這裡。右邊那片是案發地,警員也都住那邊方便查案。你們還是不要過去,就安心在這邊吧。”
工作人員囑托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他隻是個打工的,不想過多招惹是非。
這一年街上沒那麼多的攝像頭,很多事情也沒有那麼好查。
可是許甯要是個安分的人,那就不叫許甯了。
夜半時分,整個樓裡靜悄悄的。許甯沒有叫季節,她怕萬一出了什麼事,季節跑也跑不快,打又打不過。
門被輕輕關上,發出一聲輕響,但并不太過惹人注意。
季節坐在房間裡手裡握着對講,這是許甯出門之前季節給她的。隻要有危險就用對講告訴她,她立刻帶人過去找她。
這裡幾乎算是案發現場,和杜江河家裡完全不一樣。萬一歹徒又回來犯罪....
季節心髒有些蹦蹦跳。
這邊許甯蹑手蹑腳的順着樓道走,隻有外面院子裡幽黃的燈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樓道裡許甯隻能看見“安全通道”四個大字在泛着幽幽的綠光。
除了這些光之外,到處漆黑一片。許甯毫不懷疑,如果一直往前走就會伸手不見五指。
農村供電不多,晚上更是要節省,縱使是農家樂也不例外。
在這種空間下還能将四五名小孩擄走,看來是已經對這裡的地形非常清楚了。許甯手裡握了一把水果刀,她從小就跟着爸爸練體能和招式,在爸爸去世之前還考了散打的級。
之後雖然沒有在明面上練過,但季節一直都在幫她在不上學的時候練習這些,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在小區公園,在季節家後院,甚至是在一次次的爬樹翻牆中,許甯從未放棄過自己的夢想。
隻是這個夢想如今已經鮮為人知了。
她重新正握了一下刀柄,摸黑貼牆行走。整個樓是凹型的,兩排凸出來的是樓房,中間凹進去的則是一個小花壇,小花壇邊上是一條小河。小河蔓延,幾乎貫穿桐廬鎮,這地方四通八達,無論是誰都能靠近這裡。
許甯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她腦海中深深印刻着季節提前給她看過的農家樂地圖。
穿過長廊回到餘娟她們住的那一半邊,左側是餘娟她們的房間,右邊則是案發房間。當時勝利幼兒園一共來了十五個小朋友,三個帶隊老師。分别住在九個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