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甯猛然想起些什麼，手指驟然握緊：“是那個組織！”

餘娟點頭，“是，拐賣宋明珠的人就是那個組織的人，但是他們向來殘忍，像宋明珠這樣的健康孩子，不應該會被直接賣掉。”

會怎麼樣，不言而喻。

但許甯卻覺得呼吸有些急促：“所以他們内部出了矛盾，如今的他們遠沒有十幾年前那麼團結。”

餘娟深深的看了許甯一眼：“他們說你天生是學警的料，從前我不信，我不想信，但是如今你也大了，你爸爸的事情，你有知情權。”

兩張工作牌放在了兩個女孩面前，許甯和季節的名字與照片赫然出現，“特殊顧問？”

聶海瑤笑着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開心的道：“是啊，你們未成年也沒有編制，按理說不能直接參與案件的，但是鑒于你們之前的表現，餘娟特意跟上面申請了兩個特殊顧問的名額，讓你們輔助辦理赤雛的案件。”

許甯擡眸去看餘娟，眸中有不解，有激動，還有一絲高興。餘娟别扭的偏過了頭，自從許甯回縣城之後母女兩個人聚少離多，每次見面也是劍拔弩張。

“我也有？”季節有些驚異的拿起自己的工作牌意外道。

她可沒幫什麼忙，幾乎都是許甯自己的功勞。

聶海瑤摸了摸她的頭，慈愛道：“怎麼會沒有？要不是你一直在幫許甯，單單依靠許甯的力量好幾次都難以逃脫吧？”

“對，多虧了季節。”許甯搶先一步說道，原本還想說什麼的季節閉上了嘴巴。

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季節偷偷在袖子裡握了握許甯的手，許甯這才道：“謝謝媽。”

“這就對了，母女哪有隔夜仇，你們再怎麼說也血脈相連着呢。”聶海瑤一手攬着餘娟一手攬着許甯将兩個人強行湊在一起。

餘娟目光落在窗邊的綠植上，眼神柔和卻執意不看許甯：“别叫媽，工作期間叫餘隊。”

“是，餘隊！”

*

雖然有廖麗娟和宋明珠的口供可以将案子繼續辦下去，但是一個年歲已久，一個還是小孩，難免早就有了偏差，餘娟帶隊剿滅了幾個小點，救了一些人，但若是想接觸到核心還是太難。

許甯在一堆資料當中擡頭，看向季節。

季節在窗邊翻看着資料袋，她向來平靜的眸子裡如今也是一貫的毫無波瀾，察覺到許甯的目光擡頭問道：“怎麼了？”

許甯翻身在地上打了個滾，看着頭頂上亮如白晝的燈光突然道：“你說他們這個組織，那麼大，都是怎麼隐藏自己的啊？”

“不知道，也許遍布在世界各地吧？”季節随口道。

季節的房間很大，她一個人住在二樓，父母很多時候都不回家。偌大的房子裡有的時候隻有季節和保姆住在一起。

門鈴聲響起，季節起身将資料丢到床上道：“你先在這，我去開門。”

因為許甯不習慣有外人，今天家裡沒有保姆。

許甯點點頭繼續看。

季節下到一樓看着門視器的那一端熟悉的臉，她微微一愣道：“傅長明？”寬大的帽檐将傅長明的臉藏得很深，但他有意讓裡面的人看見。

大門開啟，季節說不出欣喜還是如何，隻是有些意外的道：“傅長明。”

傅長明早已不是十幾歲的年紀，他如今挺拔成熟，站在門口柔和的笑了笑：“小節。”

許甯看着兩個人坐在會客廳裡一人一端，有些躊躇到底要不要上去，可是她真的有點餓了。傅長明穿着寬松的白T恤倚在靠背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季節給傅長明倒了杯水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回來的。”傅長明打量着沒怎麼變的房間，目光柔和。

“從市裡來的？”季節察覺到許甯偷偷摸摸的目光，神情軟了軟招呼道：“過來吧，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