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其實無需這麼避諱自己魔族人的身份,”常邖貼心地開解道:“這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盡管世間對魔族人的偏見一時難以消除,但隻要我們每個人肯放下一點心中的成見,嘗試着去了解他們,多加溝通和交流,老祖自然就不用再對自己血脈有所顧慮,然後再憑借您門派領袖的身份,制止一些不幹淨的買賣——”
“一派胡言!”司教老祖憤怒起身。
何掌門幫常邖擋掉一波靈力沖擊。
“是誰派你來妖言惑衆的?”司教老祖站起身示意天機院的修士:“先把他關起來。”
“冤枉啊!”常邖大喊道:“老祖,你不能因為我戳穿你魔族的身份就私下處決我啊!”
“閉嘴!”見何掌門仍擋在常邖面前,司教老祖臉色陰沉:“何掌門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何掌門語氣平淡:“隻是覺得老祖若是動手會正如他願,壞了您的名聲,倒不如把這人交給我們雲衍宗處置,您意下如何?”
司教老祖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眼蒼羽真人,對方立即會意,走上前道:“何掌門對此人一直有所回護,将人交給你們似乎也有所不妥,不如交給我們。”
常邖趁他們争論不休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摸向懷裡的符咒,飛快地甩出。
嘭!白煙四起。
“不好!他要跑!”
然而常邖還沒貼好隐匿符,破風聲直沖後心,即便側身躲過但還是被鞭子上的利齒刮到,腰側頓時一片火辣辣的疼。符咒剛剛起效,第二道鞭也應聲而來。
面具與幾縷發絲接連掉落在地,常邖翻身到一旁,看着司教老祖從白煙中走出。
白煙很快散開,常邖這才注意到台下弟子皆渾身顫抖地跪在地上,而台上的人也沒好到哪裡。
“司教老祖,您這是什麼意思?”何掌門用劍撐起身:“用威壓來服衆嗎?”
“此人狡詐,”司教老祖将鞭子甩了一圈:“若不及時擒住,恐為禍他人。”
常邖意外自己并沒有收到對方威壓的影響,看到腳下靈鏡的碎片又心生一計。
「這些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決不能讓他們活着離開!」
躲過揮過來的鞭子,常邖又蹲在另一塊碎片旁,再次模仿司教老祖的聲音:「該死,這碎鏡怎麼還能放出我的心聲!」
「誰都别想活着離開這裡!」
「然後對外說是魔族人做的……」
「隻要魔族沒了。」
「就沒人知道我是魔——」
嘭嘭嘭!
所有的碎片在司教老祖靈力沖擊下都化為齑粉。
衆人惶恐地看向表情陰沉的司教老祖,甚至還有幾個弟子忍不住低聲求饒,保證自己不會說出去,而台上的幾人也都握緊各自的武器一臉防備。
“司教老祖,”趙鴻開口道:“如今最好的解釋就是先放我們離開這裡。”
司教老祖走上高台,俯視衆人:“在抓到此人之前,諸位還是安心待在結界内吧。”
常邖緊捂住脖子上剛剛被靈力波及到的傷口,既怕血氣蔓延,又怕使用靈力被發現,也不敢輕易治療,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不過,既然自己不受對方威壓影響,那修為會不會比對方高,還是因為血脈的影響?
為了驗證一下,常邖在高台下悄悄繞到司教老祖後方,用手指瞄準後,默念咒語:古娜拉黑暗之神斯丢普閥……
然而咒語還沒念完,常邖就察覺到一股靈力波動,可惜的是不是自己的——熟悉的鞭子向自己甩來。
“他要動手!”不知道台上誰喊的,緊接着是數不清的靈力對沖與金屬碰撞的聲音,台下的弟子也是四散躲逃。
一切都亂起來了。
常邖側身躲過兩個亂跑的弟子,又彎腰躲過台上甩出來的靈波,正當他慶幸時卻看到地上的陰影越來越大。
砰!
“他娘的還好不疼。”何平擦了擦帶血的嘴角,起身時感覺到不對勁,看向手中抓到的東西:“哪來的紙符?”
等他看清身下壓得人時,頓時勃然大怒,拽起常邖的衣領:“我就知道是你!你他娘的不好好在洞裡閉關,又在搞什麼!”
常邖掙脫開,一臉莫名:“這位兄台,您認錯人了。”
“放你娘的屁!你帶的面具都是我做的,還擱這給我裝!”何平站起身又把常邖也拉起來:“你惹的,你去把那老東西給解決掉!”
“哦。”常邖躊躇地走上前。
“等等,”何平搭上常邖的肩:“你劍呢?”
常邖回過頭,表情中還帶着一點委屈:“你咋還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