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香辣鲫魚這道菜,首先得把鲫魚炸透,鲫魚多刺,将魚放入油鍋中煎炸透了,小刺基本就直接可以嚼碎不會紮着喉嚨了。
好在這是文廟公廚,油是管夠的,鍋中油熱之後顧宛央将鲫魚放進去煎炸,鲫魚瞬間被滾燙的熱油包裹,無數顆小泡泡在魚身周邊翻騰,柔軟的魚身子慢慢變得硬挺起來。
顧宛央等到鲫魚一面煎成焦黃并且定型之後,這才用鍋鏟将鲫魚一條一條地翻身,繼續煎炸另一面。
幾十條鲫魚炸了好幾鍋這才全部炸完,顧宛央拿起一條剛剛炸好的鲫魚,用手輕輕掰了魚肚子部位一下,隻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魚刺已經炸酥了,炸成這樣再紅燒出來的魚口感更好更香。
顧宛央把剛剛炸過魚的油盛出一多半來,這些油可以再用來炒菜,不能浪費,鍋中留了足夠的底油燒熱,把切好的蔥姜蒜和小米椒、幹辣椒扔進去爆香,再加入紅油豆瓣醬炒勻。
鍋中的香氣撲面而來,顧宛央把魚倒入鍋中,加入醬油、鹽和少許糖調味上色,再稍微地翻炒了兩下,不能多翻炒怕把魚給炒散了,便可以加入清水大火炖煮了。
炖魚不用像炖肉那麼長的時間,大火炖個十分鐘左右,就可以把汁水收幹了。出鍋前再撒上蔥花,噴香誘人的香辣鲫魚便做好了。
今日的文廟非常熱鬧,因是開學第一日,全縣城的學子從四面八方趕來,家住城裡的學子不用住宿,但也有不少從各個鎮子或者村子來的學子,他們帶着行囊包裹過來文廟狀元殿報到。
一衆學子中,各種年齡段的都有,有二十歲左右的,三十歲左右的居多,但四十五十歲的也不在少數,古代科考的難度太大了,好些人都是考了十幾年都不中,卻又不肯放棄,就一直讀一直考,能供得起讀書的人家,家境自然是還不錯的,否則肚子都吃不飽,還讀什麼書呢。
同窗見面,免不了寒暄幾句,民以食為天,家住在城裡并且消息靈通的學子,自然是聽說了文廟公廚換了廚子的事,劉大廚的廚藝是得到學子們認可的,雖說新來的廚子也得到了工匠們的認可,但他們可不是那幫粗人能比的,據說新來的廚子還是個年輕女子,那能做得出比劉大廚還好吃的食物來嗎!
“我說各位同窗們,公廚換廚子了大家知道嗎?”家住城東的學子周文倉說道,他讀書吊車尾,但這種八卦小道消息是最喜歡打聽的。
“啊?換誰了?”今天剛剛進城報到的學子們自然是都沒聽說過,不由都驚訝地問道。
“文廟公廚怎麼可以随便換人呢,劉大廚是得到我們認可的廚師,别的廚子怎麼能比。”來自五河鎮的學子付仁青耿直地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劉大廚自然是廚藝好的,我們也都很認可的,但不一定别的廚子就做出來東西不好吃啊。”說話的是縣丞家的公子崔士忠。
“崔兄說的是,好不好吃的,今天中午嘗過不就知道了。”城北程家的程廣辛附和道。
“是啊,反正快到晌午了,也該用午餐了。”
“若是做的飯菜味道不好,我們就跟以前一樣聯名給官府,請求換廚子。”
“對,反正以前幹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诶诶,大家别慌嘛,雖然我沒吃過新來廚子做的飯菜,但據說她在城西市集賣早點,好多人都去買,說不定廚藝還不錯呢。”周文倉見大家議論紛紛,雙手一擡一揮制止了大家的議論,神秘兮兮地爆料。
“額?隻是個賣早點的攤販啊?”
“對啊,居然連酒樓食肆的大廚都不是呢?”
“就算早點做的好吃,那也不代表飯菜做的好吃啊。”
“府衙怎麼會找這樣的人來做文廟大廚啊?”
“大家靜一靜,别吵了,我聽說是魯工師推薦的,在文廟做了一段時間的飯菜,得到工匠們的好評,然後劉大廚又因為家中有急事趕不回來,所以府衙才會讓現在這個廚子繼續暫代幾日。”崔士忠到底是縣丞的兒子,他分辯起來。
“對啊,劉大廚不在,總得找個廚子來做飯,要不然你們自己去找覺得合适的?既然能留下她來,那說明還是不錯的,你說是不是,周兄?”程廣辛同崔士忠是好友,肯定站在他這邊說話。
“崔兄和程兄說的極是,我也隻是把知道的跟大家夥唠唠,沒有别的意思。”周文倉笑嘻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