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點點頭,說道:“不錯,若不是樂平推薦,我還吃不到如此美味,今日你做的酸辣白菜和什錦素面深得本宮歡喜,你想要些什麼賞賜?”
顧宛央看了看樂平公主,隻見她對着自己歪着頭笑,原來是她推薦自己來的,顧宛央不由地回了一個笑容給她,然後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多謝太後,求太後為小店的店名賜字。”
“哦?就這麼簡單?”太後微微詫異,這孩子居然不要錢财,隻要她的字。
“不簡單,若能得太後墨寶,這無比珍貴,民女感激不盡。”顧宛央跪了下來,行大禮磕頭道。
“哈哈哈哈。”太後被顧宛央一番話說的大悅。
而顧宛央說的确實是實情,若店名是太後的墨寶,那豈不是個活招牌,這比要其他錢财的賞賜貴多了。
“就依你,本宮給你的酒樓賜字。”太後心情大好。
“多謝太後娘娘。”顧宛央拜謝。
原以為會過些日子太後再賜字,沒想到今日太後心情大好,當即便要宮人磨墨,皇上皇後極力勸阻都沒用,還是樂平公主說了句,既然祖母想做這件事,那就讓她做嘛,衆人這才作罷。
等宮人做完準備工作,皇後扶着太後來到書桌前坐下,開始運筆寫字。
在太後寫字的時間,皇後随意地與顧宛央聊起了家常:“顧老闆,你在齊中縣與誰合夥開的食肆?”
“我的一個朋友。”顧宛央看向皇後答道,心中暗歎樂平公主跟皇後長得真像。
“哦?那為何不開了呢。”皇後問道。
“我跟朋友有些誤會,他離開了。”顧宛央垂眸說道,在皇宮内還是說實話實說的好。
“那他離開了,你也可以繼續開呀,為何到京都來了。”皇後問道。
“一來京都機會更大,攢了些錢想有更大的發展,二來朋友不告而别,我們合夥經營的小食肆年底的分紅還沒給他,據他平時言行之間流露出應是京都人士,也是想來京都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他。”顧宛央說道。
皇後一聽,脫口而出:“他居然不告而别,沒告訴你他去哪了,去做什麼了嗎?”
顧宛央有些詫異地擡起頭,這皇後好八卦啊,不過她不敢表露神色,隻是點頭:“是,隻留了一張他走了的紙條,什麼都沒說。”
皇後輕咳一聲,調整了一下,又問:“那你是個守信的好孩子,你跟那位朋友的關系也不錯吧?”
顧宛央想了想,直言道:“是,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哦?有多好?”皇後一雙漂亮的鳳眼中滿是好奇。
顧宛央一時語塞,這個問題怎麼回答!
好在此時太後已經寫完了字,樂呵呵地發聲:“寫好了,拿去給顧老闆瞧瞧。”
顧宛央像抓了根救命稻草,忙轉向展示太後寫的字的宮人,皇後見狀也不好再問下去了。
“多謝太後娘娘。”顧宛央真心跪拜道謝,有了太後賜字,她家酒樓将更會受到達官貴人青睐。
太後心情愉悅地擺擺手,說道:“好了,下去吧。”
顧宛央捧着太後賜的字,恭敬地退了出來。
張玉娘在禦廚房焦急地等待着,一見到顧宛央出現,忙拉着她左右上下看了一遍,問道:“沒事吧?”
“沒事,太後給我們酒樓賜字了。”顧宛央開心地給她看手上捧着的字。
張玉娘隻要顧宛央沒事就好,她撫了撫胸口說道:“快擔心死我了,這個字有什麼用嗎?”
“回去做成店牌挂出去,這可是太後賜字啊,多有光彩!”顧宛央笑道。
“嗯,行,我們趕緊回去吧,我總覺得在這裡很不安全。”張玉娘點頭說道。
顧宛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是個實誠人,她說道:“好,我們走。”
顧宛央和張玉娘回到酒樓後,顧宛央興奮地當即就去找人做了招牌,張玉娘則是被小桃圍着問東問西,酒樓裡一片熱鬧。
太後禦賜的招牌挂上後,果然如顧宛央所料,随心酒樓的生意更上了一個台階,現在她不僅僅是商界翹楚,更是官府之人想要結交的對象,畢竟能與太後見面被賜字的人少之又少。
随着時間的推移,北境的戰事也一直捷報頻傳,直到完全将北真打敗收複失地。
消息傳開來的那天,随心酒樓的食客們,個個興高采烈神情激昂,讨論着小戰神東靖王又立了大功。
顧宛央酒樓裡的酒都快被他們喝光了,連平時一定要坐二樓包廂的那些會員食客,今天也都不上去坐,非要擠在大堂與大家一起同樂,大堂哪裡還能坐得下包廂的食客,顧宛央索性喊夥計把備用的圓台面翻出來,在随心酒樓門前的空地上擺了好些桌子,再把一排大門都拆了下來,這樣大堂和外面都打通連成一片,食客們一邊歡天喜地暢飲一邊大談國事軍事,不亦樂乎。
顧宛央坐在收銀的櫃台裡面,托腮看着這群平日裡斯文又矜貴的食客,今日敞開了胸懷,如同一家人似的,被他們感染之餘内心又隐隐有些惆怅,心中總有事未了。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嘚嘚的馬蹄聲,由遠至近可以聽得出速度飛快,沒多一會,馬蹄聲便在随心酒樓門前處停了。
顧宛央轉過頭往外望去,隻見一人身着铠甲騎着一匹白色的戰馬,正打量着門頭的酒樓招牌。
這一眼,讓顧宛央心跳加速,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是他!李瑾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