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會這麼做嗎?
不知道。
“你這是什麼人設?”謝坊坐在座位上遠遠沖他道。
“聽過皇帝不急太監急嗎?”許向鳴對上謝坊的目光,伸出根手指點點自己,“我就是那倒黴太監。”
謝坊忍不住笑了起來。
将水杯擺回方慎桌上,許向鳴回到自己座位坐下開始刷題,班裡人沒多久陸陸續續來齊了,教室嘈雜起來,許向鳴被吵得煩躁,正要伸手摸耳機,被謝坊拍了一下。
一擡頭看見了站在過道上的方慎。
“你幫我接的?”方慎晃晃手中的水杯,“謝謝。”
“不用謝。”許向鳴看着他的短袖校服,“怎麼不穿外套?”
“我熱。”方慎說。
“感冒起來我管你熱不熱,把外套穿上——”許向鳴伸手去抓他手臂。
靠,怎麼比自己的手還暖。
“怎麼樣,暖吧?”方慎一用力,肌肉的形狀顯了出來,“我天生體熱,不怕冷的。”
“把衣服穿了,别廢話。”許向鳴拍了他手臂一巴掌,“滾一邊去秀你的肌肉。”
“好吧。”方慎洩了力,又開始咳嗽,許向鳴一皺眉,他便乖乖擰開杯蓋喝了口水。
還挺可愛。
許向鳴忍不住要笑。
嘴角剛揚起來,他一個激靈,又壓了下去。
直男這會兒會笑嗎?
不會!
“你也沒穿外套,不冷嗎?”喝完水方慎又開口。
“回去,穿你的外套。”許向鳴說。
“好吧。”方慎揮揮手,“拜拜。”
等方慎走了有一會兒,一直裝死的謝坊才擡頭,将剛才他與方慎的話題無縫銜接上了:“對啊,我記得你挺怕冷一個人,咋不穿外套,怎麼回事?”
“我沒帶啊哥。”許向鳴搓搓手臂,打了個激靈,“這是什麼很難想到的答案嗎?”
“給你。”謝坊把自己腿上的校服外套甩了過來,“不用謝,等我冷了會自己搶回來的。”
許向鳴還想說話,一偏頭卻發現語文老師已經走進了教室,隻得重重一拍謝坊肩膀,将外套穿上了。
他們班偏理科,沒幾個人把語文放在心上,上課基本不會聽講。
不過教語文的老師是個說話輕聲細語的可愛小姑娘,不管有沒有人聽課都樂呵呵的,脾氣好到一種詭異的程度了,大家都很喜歡她,隻要她不講課就都會捧場。
“月考的成績大家都知道了嗎?”她笑眯眯問。
“知道——”班裡人回道。
她點點頭:“這次我們班有了微小的進步,平均分比最後一名高了1.7分!”
話落帶頭鼓起掌來,大家也都配合地呼啦呼啦拍手。
“最後一名不是特長生班嗎?”後桌的柳青青在混亂中小聲吐槽了一句,“那我們班不還是相當于墊底。”
許向鳴歎了口氣。
“你歎什麼氣。”謝坊邊呱唧呱唧拍手邊怼了他一下,“我們班平時能不墊底全靠你的分數提着了,你應該跳起來讓我們全都跪下舔你腳才對。”
“可是我這次比平常低了這麼多,要是不是第一怎麼辦?”許向鳴低聲道。
“不可能。”謝坊說,“我問一圈了,那些平時總分前十的沒一個比你高。”
“這次我們班的第一名是.......”老師低頭調着電腦,許向鳴盯着屏幕,大氣不敢出。
謝坊拍了拍他,十分氣定神閑。
“第一名,向鳴,114分!”老師擡起頭看着許向鳴笑。
許向鳴半條命終于飛了回來,長出一口氣倒在椅背上,班裡人開始嘩啦啦鼓掌。
還沒感慨完這麼差的分數竟然都能拿第一,看到第二名,許向鳴又猛地坐直身子。
“第二名,方慎,111分!”老師又笑眯眯看向方慎。
“卧槽,他從哪冒出來的?差一點就超過我了!”許向鳴眉頭緊皺。
“差三分呢。”謝坊打了個哈欠,“放心,這次肯定是他超常發揮,下回他就又掉下去了。”
“說不定我掉呢?”許向鳴低聲道,“我每次都不知道是怎麼考出這分數的,别人還有方法努力我他媽兩眼黑黑。”
“文科不就是靠感覺嗎?”謝坊将手搭在他肩上,眯着眼看黑闆,“像我這種沒感覺的——靠,我看到我的分數了。”
許向鳴聞言也扭頭去看黑闆:“99分,第十,可以了。”
“才,99分。”謝坊一拍他,“而且才,99分竟然能排第十,我們班完蛋了。”
許向鳴也側身拍了拍他肩膀,一扭頭對上了方慎的視線。
方慎跟他隔着一個大組和兩條過道,邊咳嗽邊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許向鳴一皺眉,做了個喝水的動作。
方慎心領神會,拿過桌角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鼓着腮幫子又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許向鳴哭笑不得,也給他回了個大拇指。
回過身,看見謝坊正在筆記本上記着什麼。
語文99,英語52,數學135。
許向鳴知道這是謝坊自己的成績,謝坊有記成績的習慣,有時候還會順便把許向鳴的也給記了。
許向鳴目光往下面一移,果然看到了他的成績。
語文114,英語128,數學64。
許向鳴歎了口氣:“如果我們倆——”
“如果我們倆能合體,”謝坊默契地接上,“那多多少少得是個狀元了。”
“不是省的就是市的,不是市的也得是個校的。”許向鳴道。
“下輩子,”謝坊轉過身看着他,“下輩子我們一定要投同一個胎!”
許向鳴重重地握住他的手,猛地一點頭:“我的好兄弟,心裡有苦你對我說!”
“神經病啊。”柳青青瞪着他們,“能不能不要每次出成績都演一次這破劇情。”
“謝,他嫉妒我們!”許向鳴熱淚盈眶地看着謝坊。
“嗯!許!我知道!”謝坊握了握他的手。
“我真是服了。”柳青青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