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鳴在心裡笑到失聲。
“慎!”齊冬在那邊悄聲道,“他真睡假睡啊?”
“我不知道。”方慎道。
“你看看啊!”齊冬道。
“神經病,黑燈瞎火的我怎麼看?”方慎說。
“拿手電筒照他眼睛!”齊冬道。
方慎在床邊坐下了。
“真照啊?”老五道,“一會許許活撕了你們。”
方慎輕輕地咳嗽了幾聲,許向鳴聽到他擰開水瓶蓋子喝了幾口水,随後被子被掀開了一角。
“休息吧,你們幾個小心點,手機别被抓了。”方慎小聲道。
旁邊的枕頭一陷,方慎躺下來了。
好香。
這是許向鳴的第一反應。
剛洗完澡就是不一樣,方慎一躺下許向鳴便感覺被子裡像躺進了一塊長達一米八二的五官端正無不良嗜好的被石榴汁在江邊泡足一百八十天的香料。
新鮮出爐的香噴噴的方慎。
許向鳴心頭顫了顫,小心翼翼睜開眼,扭頭往方慎那看去。
意料之外的是方慎竟然沒有睡,他一下就對上了那雙亮晶晶的桃花眼。
“小樣,敢耍老子。”方慎微笑道。
許向鳴着實沒想到這腦殘一開口是這麼一句話,腦中五顔六色的雜念瞬間煙消雲散,爆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齊冬幽幽的聲音傳來:“許向鳴又發神經了。”
“我真以為他睡了,提心吊膽的。”老四道。
許向鳴一掀被子坐起來,指着方慎笑了半天。
方慎跟着坐起身,見他這傻樣也開始笑:“就知道你沒睡。”
“你怎麼知道的?”許向鳴邊笑邊問。
“我躺下那會你聞我來着。”方慎道。
“啊?我靠!”許向鳴重新躺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笑,“很明顯嗎?”
“就呼吸聲突然變重了。”方慎低頭看他,“香吧?”
“太香了,都腌入味了。”許向鳴給他比了個拇指。
“我姐買的,每天洗澡我自己都快被熏吐了。”方慎問,“你真困假困?”
“你洗澡那會挺想睡,拖久就不想了。”許向鳴道。
“嚯,我怕齊冬把你吵醒還特意噓了他們一聲。”方慎道,“合着給你噓清醒了呗。”
話落抖抖被子躺下。
“你被子還挺舒服的。”方慎在旁邊扭了扭。
“跟你那小空調被比肯定舒服。”許向鳴說道,轉過身遞了個耳機給方慎。
“聽英語啊?”方慎把耳機塞進耳朵裡,“我跟你睡你會不會…睡不好?”
許向鳴眼睛盯着屏幕:“人都躺被子裡了才問,我要是說會你是不是立馬回自己床了?”
“是。”方慎點頭,随後又補充道:“主要是我倆不像昨晚,昨晚我跟齊冬是各蓋各的被子,影響其實不大。”
“我睡眠質量挺好的,”許向鳴歎了口氣,“今天要不是睡一起都不知道咱倆這麼不熟呢。啥都不了解。”
“誰閑着沒事會去了解别人的睡眠質量。”方慎打了個響指,“我覺得咱倆挺熟的了。”
“我操?”許向鳴找音頻的動作一頓,“你打響指動靜怎麼這麼大,跟炮仗似的,我都打不出聲。”
“真的假的?”方慎舉起手,“你來一下,我看看我們倆動作哪出錯了。”
許向鳴也舉起手,兩隻手并排着。
“一步一步來啊,”方慎道,“一,二……”
舍管猛地一推開窗。
方慎的“三”剛說了個氣口就被掐死了,隻剩個長長的“嘶……”
“幹什麼你們兩個?”舍管沉聲道。
“數星星呢阿姨。”許向鳴冷靜地舉着手,怼了怼方慎的手臂,“看,那是不是織牛星?”
方慎盯着黑乎乎的床闆開始笑:“……牽牛星,哥。”
“對,那是牽牛,那是織女,中間是銀河,象征着我們兩個偉大的愛情。”許向鳴指着床闆繪聲繪色道。
“是……”方慎笑得整個人都在抖。
舍管沉默地打開了她的防狼手電。
“我靠!”
倆人閉着眼鑽進被子,在被子裡憋着樂。
舍管手電一轉,看到了齊冬床上整整齊齊坐着的一排人。
齊冬率先開口:“阿姨,太冷了,我們一起睡。”
“回自己床。”舍管照着他們。
“好吧散了散了,去去去,”齊冬揮揮手,“等她走了你們再來。”
老六咬牙切齒地給了他一拳:“小聲點,她聽得見!”
“一會回來你們要是又賴在一起。”舍管道,“我就扣分。”
許向鳴側耳聽着外面的動靜,舍管話音剛落,方慎便笑着低聲罵了句:“我操齊冬真是腦殘啊。”
兩人正面對面縮在被子裡,方慎一笑,帶着溫度淡淡的薄荷牙膏香氣便撲到了許向鳴臉上,刻意壓低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拂得人心一癢。
許向鳴小腹一熱,下意識扯了扯褲子。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後連身心帶靈魂都震顫了。
不!
不對!!
不對勁!!!
許向鳴!!!直男會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