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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出生的周家林,今年快要過十七歲生日,處于變聲期的他,眉清目秀的留着一頭短發,卻有一米七二的身高,瘦瘦的樣子,看上去要比許多男孩子長得高,但這并不影響與比自己大五歲的王季明成為恰似青梅竹馬的好友。
“你不打算繼續讀書了?”周家林坐在好友身邊,看着手裡屬于他的畢業證,“你才二十一,讀完大專,可以讀本科,有了高學曆,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我父母留給我的錢不多了,”王季明熬過大專畢業已是竭盡全力,“去招聘會上,招的員工都是本科,我這種後來居上的專升本在市場競争裡沒戲。”
“怎麼會沒戲呢?”周家林認為他還可以加把勁。
“别說我了,”王季明伸手拿走他手裡屬于自己的畢業證書,“你成績這麼好,考本科絕對沒問題。”
“我要是上了大學,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周家林用一種渴望地眼神看着他。
“啊?”王季明被問得有些懵。
周家林激動地握住他的手,“我說了!我喜歡你。”
王季明的手因為他地緊拽,晃了一下,畢業證落地,發出誇張的聲響,“我……”
“你不相信我,”周家林捏着他手腕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到時候再說吧,”一事無成的王季明不敢回應他的追求。
“你擔心我上了大學之後會變心?”周家林對他可不是一時興起,“我不會的,”臉上越來越熱,聲音也變得顫抖,“我喜歡你。”
王季明看到他臉紅,自己也跟着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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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林知道自己的愛情不是單線奔赴,可要怎麼做王季明才會心甘情願的和自己一起雙線奔赴,不至于讓自己辛苦等待,花費本來可以制造爛漫回憶的時間,用來創造所謂的機會和有可能發生的意外與并不美好的奇迹。
周家林回到家中,關上門,蹲下,脫去鞋子,默默地穿上拖鞋。一連串的動作,傳達出的信号隻有機械似的例行公事,沒有到家的喜悅。
而已經坐在餐桌邊許久的周家林母親看到兒子進門,發出嚴厲地質問,“你去哪裡了?”
周家林沒有停步,一直向前。
“我問你去哪裡了?”周家林的母親提高聲音,“你沒聽見我說話嗎?”
周家林手按在門把手上,“我去找王季明。”
周家林的母親一聽就來氣,“你就知道去找王季明!”扯着嗓門就吼,“他什麼人?”氣他一次次忤逆自己,自己又是這麼的無能為力,“一個賣雜貨的孤兒,能給你,能給這個家帶來什麼好處?除了影響你學習,這個窮小子,就是耽誤你的前程!”
周家林聽不下去,“我回房間了。”用力按壓門把手。
“你不要一說到王季明就選擇逃避,”周家林的母親看着兒子頭也不回的進屋,“周家林,我告訴你,你将來要是成蟲,就别怪我今天沒提醒你!”說了那麼多,都得不到他正确的回應,瞬間氣炸地大吼大叫起來,“周家林!周家林!周家林!氣死我了,啊!氣死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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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季明拿到畢業證,第一時間就是去招聘會,在茫茫人海中,抱着自己用心制作的簡曆,不管薪資,也不看待遇,排着長隊,就為争奪一個安穩的工作,可惜這個無情的世界,内卷的社會,面試的第一關比的是學曆,而不是能力。
就這樣,接連幾天被刷下來的王季明,隻能拿起父母的老本行,在大街上擺起攤,賣些自制的酸食(七零八零喜歡吃的那種泡在小玻璃罐子裡的酸蘿蔔,酸木瓜,酸芒果,酸莎莉等等)。
王季明為了生計,從早上擺攤到晚上,将最後一份酸賣掉,“謝謝。”可以收攤的開始了日常整理。
突然,王季明遠遠的聽見周家林在喊,“季明!”
王季明意外這個點數會聽見好友的聲音,“周家林?”看過去。
當周家林對上他的眼睛時,憨憨地笑了,“呵呵……”開心地奔向他,“我來幫你!”
王季明不想麻煩他,“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我知道你能行,但是我就是想幫忙。”不是第一次幫忙的周家林動作很快,而目光卻時不時瞟向他,羞澀道,“我想見你。”
王季明聽到這恰似告白的話語,紅了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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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季明清楚周家林的愛不是孩子過家家,周家林有多認真,王季明就有多重視,互相喜歡的感覺,都希望對方過得好,哪怕不能陪到最後,這艱辛的路上,也未曾有人後悔。如此純粹的情感,濃烈且帶着悲壯,用着小小的身軀,散發出能感動彼此的光。
王季明躺在床面上,“你不回家真的可以嗎?”
“你不想我住在這裡啊?”周家林側躺着,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哪怕沒有燈光,王季明依舊能感覺到他熾熱地眼神,“我隻是擔心你家裡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