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小菇子,幾天不見怎麼背着我們當神仙啦?”
面包樹輕拍着手裡的法棍,似乎下一刻就要拍在我頭上。
“王八菇你太過分了,有這種好事怎麼不叫我們啊?”雞妹撩起袖子,陰測測的笑起來。
“嘿嘿嘿嘿嘿嘿嘿……”
我手足無措,忽然想到“真誠是永遠的必殺器”,便撲通一聲跪下去,以頭搶地爾。
“對不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過來,我就不該因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而迷惑!我就應該直接認下的!對不起對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窩囊組上大分~
它們黑線,“也不是非要你怎麼樣,額……你快起來吧!不要磕破相了,多痛啊。”
該說不愧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作為第一個挑起話題的面包樹開始與我對磕,“對不起對不起我就不該調侃你的!求求你原諒我吧我真的錯了!嗚嗚嗚你不要再跪了!……”
這一畫面莫名有些滑稽,畢竟我們都沒有生氣。跟兩個小醜面對面表演似的。
比一比誰才是馬戲團之王!
“呃呃呃呃……請問有人在嗎?”一個人提着燈從一邊的樹林裡鑽出來。
非人生物:“……!”
我們趕緊變回原形躲到神祠裡……不對,我們為什麼要躲啊?
那人探過來後松了口氣,“原來不是人啊。”
他摘下鬥篷,露出額間一隻小巧的角。
我們:???
黑人問号 jpg.
*
他叫田太鹿司,是個擁有稀薄的妖怪血統的混血,被風婆婆撿到後在這神社裡一起生活。
我們内心五味陳雜:“……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有妖怪。”
鹿司疑惑:“你們不是妖怪嗎?”
“曾經是妖怪啦……不,是非人生物!隻是現在變成咒靈了而已。”
田太鹿司:“……那不都是一個意思嗎?”
我一甩尾巴,“總之……這裡被我們非人生物占領了!其他妖魔鬼怪速速退開!”
借着燈光,他看清我們的全身。
“——馬薩卡,是神使大人?!”
他帶我們去看神像們,正中央擺着王八菇銅像,旁邊四個角分别是燃氣、面包樹、雞妹、大便,鎮守東西南北。
“我們侍奉的是妖怪神,傳說中庇佑所有妖怪的神明,由于先輩未留下妖怪神的畫像,加上神社年久失修,餘下的便隻剩五位神使了。”
我的眼睛不住地往它們那邊瞄:我就說我發達了不會忘了你們吧!
燃氣回了我一個大白眼:别太荒謬,這種好事怎麼輪的到我們頭上。
田太鹿司請身示意,“幾位神使大人請随我來,去見大祭司風婆婆。”
樹上挂着的燈光明明暗暗,燃氣給面包樹一個眼神:我就說裡面肯定有什麼陰謀吧,那個“風婆婆”指不定要吃了我們成仙。
雞妹抱住我瑟瑟發抖,“看起來好可怕咿~”
我用爪子搭上它毛絨絨的腦袋,“放心吧,到時候我肯定是第一個死。”
雞妹:“……”這算哪門子的放心啊,人家的心反而更懸了!
……
風婆婆其實是個和藹的老妪,她接待了我們,還給我們煮大米飯吃!
但看煮飯這一點,她在這麼壞都是個大好人!
燃氣講了個鬼故事:“從前有個鬼,他喜歡吃人肉壽司。”
“尤其喜歡欺騙一些路人來,将那路人的皮剝下,剜出眼珠子蓋在米飯上做成軍艦壽司。”
“最肥的大腿肉切成薄片,抹上芥末與鹽少許……大腦切片,一口下去,粉色白的腦漿像草莓冰激淩,口感如鵝肝一樣厚重,入口即化……”
我聽不下去了,“停停停——打住打住。”
老妪笑道:“呵呵呵,不用這麼陰陽老奴了,老奴怎麼會吃神使大人呢?”
她安排我們住在一間空屋裡,抱出一床被褥鋪好,仿佛預先知道會有客人來。
柔軟的白色被子蓋在身上,開個上帝視角一看,倒真像擺盤好的壽司,新鮮到食材還會動。
我沒由來的冒了一身冷汗。
*
風婆婆拉上門,随後俯身跪在地闆上。
“拜見妖怪神大人。”
窗外一陣風吹來,屋内點燃的蠟燭須臾間熄滅了幾支,僅剩的一根獨苗苗投射出窗上黑色的剪影,依稀能辨出人樣。
“老奴幼時曾見過妖怪神大人一面,記得您的妖氣。如今妖怪式微,咒靈昌盛,您不可能沒有察覺到……”
最後的燭光也沉寂了下來,門外的月光卻越發盛大,照的人睜不開眼睛。她立即噤聲,緘默許久。
一道聲音響起:“我知道了。”
光又亮了起來,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仿佛也随之一輕,她僵在原地沒動,冷汗齊刷刷地下來,浸濕了裡衣。
過了幾分鐘,田太鹿司拉開門簾,風婆婆的手腳全麻,被他攙扶起來,戴着隆重的頭飾蹒跚着走到祠堂,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閉眼默念。
“莫怪莫怪……"
“婆婆,你說妖怪神大人真的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