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沅淮看着他的反射出燈光的漂亮眼睛以及被自己咬的有些泛紅的唇,别扭的咽了咽口水。
口幹舌燥。
他再次不由得責怪起老爺子給他養了個木頭媳婦兒,但是他也不想難為自己再跟甯栖鬥智鬥勇了。
甯栖對自己的愛慕已經表現的非常明顯,并且也已經坦白的跟自己表白過。
而他作為alpha,是應該多承擔一點,沒有必要在誰先提出确定關系這件事情上斤斤計較。
想到這裡,賀沅淮豁然開朗,對甯栖伸出一隻手,說:“我的意思是,我同意跟你在一起。”
甯栖感到受寵若驚,雖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算是表白過,但是賀沅淮的“在一起”還是對他誘惑很大,于是不确定的問道:“那我們是要談戀愛嗎?”
賀沅淮想說他笨,但想起輕重緩急,最終還是忍住了,點點頭說:“當然,給你個機會。”
甯栖立馬笑起來,試探性的把手伸出來,放到他的手上,有些腼腆的說:“好呀。”
賀沅淮難得不擺出自己的少爺架子,緊緊握住他的手,看到甯栖笑靥如花的臉,又鬼使神差的把兩隻手貼到他的肉嘟嘟的兩側臉頰上,迫使他擡起頭,低頭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甯栖有些懵,下意識的伸手捂了下嘴巴,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賀沅淮。
賀沅淮絲毫沒覺得慚愧,一臉坦然的說:“留個标記。”
甯栖像是沒反應過來,一直沒說話,沒過多久服務員開始上菜,打破了有些詭異的氛圍。
賀沅淮一臉惋惜的帶他到餐桌前坐下來,甯栖看着眼前花裡胡哨的菜才回過神來,眼裡滿是好奇,又想到這頓飯要花費他大量的錢,隻能狠心往賀沅淮面前推。
甯栖乖學生似的兩隻胳膊搭在桌子上,認真的盯着賀沅淮漂亮的臉,想到賀沅淮不僅答應跟自己見面,還主動提出跟自己談戀愛,是一個多麼好的人,心裡非常感動,想着自己一定不能辜負他。
想到這裡,甯栖堅定的點了點頭,随後囑咐他說:“你要多吃點哦。”
甯栖絲毫不懂得掩飾自己的喜歡,這一點賀沅淮深受感觸,這麼多年他也不是沒有享受過受人追捧的感覺,但他并沒有什麼興趣。
隻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甯栖明明并不是他的愛慕者裡最特别的一個,可他就是非常享受這種被甯栖盯着看的時候,他眼裡隻有自己的感覺。
不過眼看着甯栖一直盯着自己,飯都忘了吃,賀沅淮還是佯裝不經意的提醒道:“怎麼?”
甯栖還沉浸在被賀沅淮感動的戲碼裡,自顧自的繼續做起保證,說:“我以後會更努力的學習,拿很多獎學金,等畢業了也會好好工作,帶你吃很多好吃的。”
賀沅淮聽得莫名其妙的,心想這個Omega好像有點不自覺,别說他本身就不差錢,就算是,自己一個alpha還輪得到他辛苦工作來養了?
可明明他從出生起就過着錦衣玉食的日子,但他卻罕見的沒有自大,也因為甯栖說着這樣自不量力的話而覺得嗤之以鼻。
賀沅淮說:“看你表現。”
甯栖看着他心滿意足的笑起來,然後被賀沅淮喂了一口吃的。
吃到一半,甯栖才想起來,拿出手機想要跟他拍合照。
賀沅淮嘴上嫌他庸俗幼稚,卻沒有拒絕,很配合的跟他不停的換角度拍了好幾張,以為他因為跟自己談戀愛想要跟朋友炫耀,然後假裝漫不經心的問:“要發朋友圈嗎?”
甯栖低頭看着照片,每一張都放大賀沅淮的臉仔細端詳,臉上挂着非常滿意的笑容,聽到賀沅淮的詢問,頭都沒有擡,搖搖頭說:“沒有,我隻是紀念一下。”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賀沅淮覺得很沒面子。
早知道不跟他拍了。
不過他也沒有很想讓甯栖炫耀。
自己也不喜歡抛頭露面的,照片也不行。
飯吃的差不多了,甯栖很自覺的想要去結賬,但被賀沅淮攔下了。
甯栖理所當然的解釋說:“是我要見面的,當然要我請你吃飯。”
賀沅淮不明白甯栖這樣大男子主義的舉止是跟誰學來的,不想與他争辯,告訴他這家餐廳要會員提前預約,直接記到他爸賬上。
甯栖覺得這樣很不好,于是不甘心的去問了服務員,卻被告知無法支付,他無聲地歎了口氣。
這讓他想到自己也是靠賀家資助才來這裡上學的。
隻是他從小到大并沒有接受到過來自外界的壓力,被告知的隻是安心學習,因此想到這件事他也隻是莫名其妙短暫的難過了一下,就又想,周末的見面還是不要換一家餐廳了。
不能讓賀沅淮跟着他吃苦。
而且給賀沅淮花錢也算是對賀家的一種回報。
賀沅淮并沒有捕捉到甯栖短暫出現的情緒,帶着他下樓上車。
甯栖很舍不得跟賀沅淮難得的相處時間,坐到車上時一直認真的盯着他,雖然他沒能做到請賀沅淮吃飯,但依舊想要獲得一些好處,于是說:“我一會兒就要回學校了哦。”
賀沅淮瞬間變了臉,但是作為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他不屑于表現得太過粘人,最終面無表情的說:“嗯。”
眼看他沒有挺懂自己的暗示,甯栖急了,伸手握住他的手,不甘心的問:“那我也可以留個标記嗎?”
賀沅淮有些疑惑。
甯栖看他好像不懂自己的意思,看了看前面的路,好像生怕下一秒就要到目的地似的,急躁的說:“就是……就是剛才在樓上那樣的呀……”
賀沅淮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不自覺的勾起嘴角,同慣用的語氣故作勉強的說:“也不是不行……”
甯栖瞬間高興起來,不等賀沅淮有所反應,就立即學着飯前賀沅淮的樣子,仰起頭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賀沅淮感受到唇上短暫的溫度,不自然的看像窗外,突然想到剛才吃飯時甯栖的殷勤,煞風景的問:“甯栖,你剛才給我畫那麼多大餅,就是為了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