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發生了太多事情,等兩人都收拾好躺在床上已經很晚了。
賀沅淮已經提前安排好第二天的檢查,躺在床上一邊安撫甯栖的情緒,一邊耿耿于懷甯栖那個挑撥離間的師兄,對甯栖說:“要不是我們感情穩固,都被他挑撥到了,這麼冤枉我。”
甯栖擔憂道:“師兄對我很好的,他隻是擔心我,你不要怪他好不好?”
賀沅淮眼裡揉不得一點沙子,想着誰還能無緣無故對别人好,肯定有所圖謀。
哪怕剛才看到甯栖哭的可憐兮兮的樣子還心疼的想以後什麼都依着他,此刻聽到甯栖幫别人說話,他心裡還是非常不痛快,陰陽怪氣的說:“那你去跟他在一起。”
吓得甯栖感覺往他身上拱,胳膊緊緊的抱着他的腰,慌忙的搖頭。
就知道他舍不得。
賀沅淮見狀心情好了很多。
甯栖并沒有看到自己的體檢報告,因為賀沅淮說明天拿給他。
他大概真的累了,沒多久就在賀沅淮懷裡睡着,隻是看起來很不安,睡着時眉頭都緊皺着。
而賀沅淮卻難得因為心事失眠,思慮再三還是拿起手機,打開了甯栖剛才洗漱時自己要管家傳過來的甯栖的體檢報告。
報告上清清楚楚的寫着甯栖的身體狀況以及各階段的身體變化。
結論寫着生直腔發育不完全,腺體發育遲緩,發晴期未出現。
最後一頁列出了與各種等級的alpha匹配度報告,的确如爺爺所說,等級越低的alpha,與甯栖的匹配度越高,甚至有好幾個與之匹配度達到100%。
賀沅淮自以為人生大半的時間都在醫院,也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病人,可卻從來沒有見過甯栖這種情況。
房間燈光昏暗,思維也異常活躍,賀沅淮看過報告更加無法入眠,甚至不免擔憂起來,甯栖的身體真的隻是表面這樣嗎?存在這麼多的問題,真的不會出現意外嗎?
他不想杞人憂天,可是也迫切的需要從醫生那裡得到專業的答案。
第二天一早賀沅淮就帶甯栖去私人醫院。
甯栖看起來很緊張,雖然表面表現得很淡定,可是一直魂不守舍,早上起來連早安吻都忘記了。
賀沅淮很不滿,但是考慮到甯栖的心情,也沒有過多的苛責,隻是代替甯栖主動補上一個吻。
其實彼此都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賀家這幾年來一直關注甯栖,檢查報告多半不會出錯。
賀沅淮心裡期盼着會有奇迹發生,可還是不得不給甯栖打預防針,下車前,一臉認真的看着甯栖,說:“栖栖,我們要先說好,我帶你看醫生是希望知道你實際的身體狀況,确保你能健康,至于你能不能生育這件事,不會影響我們的關系知道嗎?”
甯栖原本心不在焉,聽到賀沅淮的話明顯愣了一下,半信半疑的說:“真的嗎?”
賀沅淮理所當然的說:“當然,其實我并不是很喜歡小孩,也沒有想過這件事。”
甯栖還是擔憂,難過的低下頭,說:“可是……可是師兄說董事長他們是不會接受我的……”
“你這個師兄真是讨厭。”賀沅淮毫不留情的批判道:“他又不是我爸,他怎麼知道我爸不會接受你?而且你是跟我結婚,又不是跟我爸結婚,你隻需要考慮我的意見就夠了。”
甯栖聽到賀沅淮對師兄的評價心中陡然一驚,心虛的仿佛自己在背後講師兄壞話一樣,不過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甯栖也沒有心思與賀沅淮争論,隻是點點頭。
甯栖在賀沅淮的陪伴下做了信息素提取,并做了一些彩超,等待結果時賀沅淮接到了家裡的電話。
“聽說你看了甯栖的體檢報告?”賀景泓問。
賀沅淮心裡正跟爺爺和父母對甯栖身體狀況的不作為而怄氣,看了看甯栖,走到一邊去接電話,語氣也不好,說:“你們早就知道這件事,還要一直瞞着,如果原本能治療現在錯過了時機怎麼辦?”
賀景泓歎了口氣,說:“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賀沅淮不想聽父親跟自己再講一些大道理,隻說:“反正不管怎麼說,我們肯定要結婚的。”
賀景泓沒說話,賀沅淮還有一肚子的抱怨,但是甯栖還在那邊等他,他也隻能撿幾句重要的說:“都怪你們瞞着我,我都差點被冤枉,說都差點不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為了治病賣身呢?清白都毀了,還有他那個師兄,不知道安的什麼心,而且他都知道甯栖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賀景泓捕捉到重點:“誰?”
賀沅淮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關心,不過甯栖不許自己找那個師兄的麻煩,可他也咽不下這口氣,不如讓父親幫自己出口氣,于是也開始陰陽怪氣的挑撥說:“我不認識,叫紀什麼的,你最好查一下他,怎麼對别人家童養媳的事情這麼了解,搞不好他也觊觎跟甯栖的匹配度……”
畢竟父親最在意甯栖能不能幫自己治病,這樣說完,哪怕隻是捕風捉影,父親也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賀景泓沒說話,但心裡果然也認真的思考起來千洲到底有哪個姓紀的家族。
“知道了,先這樣。”賀景泓說完又提醒道:“對了,你要是真為他好,檢查結果自己知道就行了,無能為力的事情,他知道了也沒好處。”
賀沅淮覺得莫名其妙的,但是放下電話看到甯栖乖乖的坐在那裡,時不時望向自己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擔憂,又莫名的思考起父親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