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杭樂知沒有說話,毫無力氣的她癱坐在地,而她的手因為撐了一下地面,疼得她悶哼出聲,她胳膊上的傷口溢出了鮮血。
茶色的眼眸細縮,像是經曆了一場地動山搖那般在動蕩,順着她的手臂蜿蜒而下的鮮紅偏深的血液刺激着他,隐形眼鏡之下的瞳孔漸漸有變紅的趨勢,宛如他的眼前也有血色在蔓延:
“說話。”
區區兩個字,卻帶給她無盡的威壓和逼迫的氣勢。
“......”
山洞中燃燒的火苗越來越小,在她胸腔中灼燒起來的火焰越變越大。
“回答我!”他說話的語氣裡帶着自己都沒能察覺到的迫切與焦急。
“......”杭樂知無力地垂下頭。
越來越密,越來越劇烈的痛楚在一絲一縷地抽走她清醒的意識。
茶紅色的眼眸裡映出她搖搖晃晃的,好似随時就會倒下的身影,酷拉皮卡屏住呼吸,淡色的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他望着不吭聲亦或是沒力氣發聲的身份不明的少女,最終眼裡的堅持,也化作無奈,他的手背在身後,一瓶裝有蒼綠色液體的燒瓶,緩緩在他手中具現出來。
眼前天地旋轉颠倒,耳鳴聲疊加越來越躁的心跳聲擾亂着他一切的感知,直到他往手中瞥了一眼,酷拉皮卡才知道自己具現出來了治愈藥水。
他的目光仍然不失警惕,他直視着并沒有确認身份的杭樂知,一邊将燒瓶放到地上,向杭樂知的方向推過去。
滾動的燒瓶碰到了她的手,杭樂知的手指條件反射地抽.動了一下,她擡起模糊失去焦距的眼眸,喘.息着,“怎麼,你不怕,我是魔獸,還是,敵對陣營的考生,變的?”
“我要是,喝了藥好了,你就危險了......哦不對,我也不敢,放心喝啊。”她扯動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到。
和人打鬥的傷勢,腰椎撞到樹幹的疼痛在吞噬她的覺知,她的眼神開始渙散,可唯獨他拿着鋒利的刀指向她的畫面卻在心底越來越清晰。
“就算有那樣的可能,我自有辦法緻你于死地。”酷拉皮卡的眼底劃過一道暗芒。
[契約之書]這個異能,他真正的底牌并未暴露。
“但現在,你先把治愈藥水喝了。”看着沒有動作的杭樂知,酷拉皮卡這才真真切切地歎息一聲,“也有一半的可能,你是真正的她。”
“呵,賭概率麼。”
“哪怕隻是可能,我也不希望她會受傷,更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出事。”
哪怕,面前的人什麼也沒說。
“......”
見她還是一動不動,酷拉皮卡說話的語氣也比剛才更急促,“你剛才說,我又能否證明自己的真實,如果杭樂知需要我證明我的真實性,我隻會向真正的杭樂知證明,直到她會滿意,她能确信我就是她的搭檔為止;假冒的東西并不具有向我提出要我證明,要求我如何做的資格。”
杭樂知無力垂在身側的手有了點點力量,她看着酷拉皮卡越來越蒼白的臉,終究是擔憂和懊悔壓倒了心裡泛濫,沖昏腦袋的情緒,“我,我把水帶回來了,我先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