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重要,你先喝藥。”
“那哪裡不重要,你燒得那麼厲害,[契約之書]它又不能具現出退燒和止血的藥,你那麼那麼難受,我......”杭樂知的眼裡彌漫着水汽,使得她隻好眨眨眼睛,“在異能高考之前,我和搭檔酷拉皮卡去到學校門口的商品店,買了一個小玩意兒,我們彼此約定,當一方離開一方的視線較久時,要留下記号,再見面的時候,要回答出搭檔可能詢問的問題,更是要回答上這件事。”
寬大的手掌被他攥成拳頭,微涼的指腹揉過手心,在那隻沒拿刀的手的掌心中央有一張貼紙。
是他在考試之前考慮到或許有的異能生擁有假扮他人的能力,甚至有的異能生能複制他人的異能加以使用;在奇書中也有記載,有的魔獸能變成人的模樣哄騙人類或利用或将其吃掉......大概剛剛殺掉的那個魔獸就是書中記載的“人面狐”。
當和杭樂知說到此事,在第一門綜合測驗中他們未必是形影不離的,那麼要防止當一方離開另一方視線過久,會被其他人或魔獸趁虛而入時,怎麼做能使得他們能盡快确認對方的身份,不造成不必要的損耗。
當時他們讨論了一番,正當他們一起走進開在學校旁的小精品店裡時,杭樂知看到了不起眼,乍一看好似很容易被忽略掉,但沒準有奇效的卡通貼紙,說他們各自選一種圖案作為自己的标志。
當她雙眼明耀地看着他跟他提議時,問他選什麼模樣的貼紙來代表她的時候,酷拉皮卡不假思索,一眼相中了太陽花模樣的象征着她的,此時正被貼在他的手心裡的貼紙。
“能确認是我了嗎,你能放心了吧。”杭樂知喝下治愈藥水。
适時考試專用指環響起了電子音,提示他們擊殺了二級魔獸獲得了五分,安心下來的同時再也沒有力氣支撐着酷拉皮卡握住刀,看到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刀就這樣從他手中掉落發出清亮的聲響,他不得不閉眼整張臉痛苦地皺起,杭樂知眉心緊擰,滿心擔憂地拖着沉重的身體走到他跟前:
“對不起。”
“對不起......”
他們的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又重疊在一起,再問着對方為什麼要向彼此道歉。
杭樂知眼眶泛紅,她鼻子酸酸的,“我應該,馬上回答你的,讓你确信你的搭檔回來了,讓受傷的你不要這樣繃緊神經,你本來就很難受了,可是我......”
“我才是要對你道歉,身為你的搭檔,明明更有經驗,能做到的事更多的我在你需要的時候卻沒有在你身邊,令你獨自面對危險,還受了這身傷,我太失職了......”
他說話的嗓音又如往昔裡她熟悉的輕柔與溫潤,他目光中的自責令她當下着急起來,“沒有的事!你不要怪自己!”
“話,話說回來,你之前燒得厲害,我具現出來一個會說話的小雪人來給你降溫,它不見了嗎?”她生硬地轉移話題。
“小雪人?”
“嗯!難道是我的異能力消耗太多,不足以維持它繼續存在嗎......那你現在還是發燒得很難受嗎!”
說着說着杭樂知湊到酷拉皮卡的跟前,他眼裡的歉意霎時間被驚詫覆蓋,是那樣自然而親近地,彎下腰的她一手貼在他的額頭上,一手又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對比溫度。
杭樂知閉着眼睛細細感受溫度差,酷拉皮卡看着面前猛然向他靠近的她,感受到他們之間過近的距離,這個高度使得自己的雙眸隻能看到她的下半張臉;他的目光掃過她的下颚,不自覺地落在她微微張開的唇瓣上,恍然發覺自己的視線在描繪她的唇型時,酷拉皮卡隻感覺一時間心跳驟停,他猛然向後退去,身子重重撞在了石壁上,不由得悶哼一聲。
“怎麼了!”杭樂知睜開眼睛,滿含關切地望着酷拉皮卡。
“沒,沒什麼......”
握成拳頭的手用力到指節都發白都在抖動,像是想把自己藏起來那般,酷拉皮卡的整張臉都偏移過去,他緊閉雙眼,隻留給杭樂知他繃緊的半張側顔,他甩動的耳墜令她注意到在他發間時隐時現,被染得绯紅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