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的行為到底是給賀雲深提了醒,把她不太理智的大腦給重新拉了回來。
收回手,賀雲深隻是虛虛地将人抱在懷裡,腦袋也乖乖靠在了椅背上。“你别生氣,我,頭暈。”
景故知不客氣地擰了下她的胳膊。“少拿這當借口,再有下次,就把你從車上踹下去。”
話和表情聽着看着都像是真生氣了,偏偏在賀雲深露出吃痛的神情後,景故知還是沒忍住揉了揉她的耳朵。
“這次算了,記你一過。”
回到酒店,平時景故知都是在大門下車。她到這個城市拍攝的信息早就被放了出去,每日下班都會有不少粉絲在酒店門口等着。景故知對這些粉絲向來上心,畢竟她這一路走來,确實多靠粉絲的支持。
不過此時絕對不是見粉絲的好時候。
“小諾,你讓他們回去,就說我今天累了,從地下走。”也不知道這些粉絲都等了多久,景故知說完自己又扣住了車把,“算了,老徐你……”
“你别去了。”賀雲深握住她的手腕,“你身上煙酒味也不輕,去了反倒讓她們為你擔心。”
“是啊姐,你别下去了,我過去說一聲。”助理沒給景故知猶豫的時間,說完便下了車。
老徐也是在她身邊工作了多年的人,都沒等車門完全關上,便直接往地下車庫開去。這會的車庫隻剩下零星幾個空位,老徐開着車轉了好幾圈才找到位置。等車停穩,賀雲深扯過車上的大衣裹在景故知身上,手臂穿過她的膝蓋下方,利落地将人抱下了車。
“清醒了?”見賀雲深動作自如,甚至還能在站穩後擡腳将車門關上,景故知都有些懷疑她之前的醉酒狀态是不是裝的。
賀雲深沒說話,隻是把她抱得更緊了些。剛下車,她就察覺到周圍存在着不明閃爍光亮。這些光亮在亮如白晝的地下車庫很難被人察覺。狗仔應該是早就蹲在車庫内,想要拍到她醉酒,或者更加有話題性的畫面。
都這年頭了,沒想到還有狗仔這麼敬職敬業。
“有人在拍,我抱你上去好不好。”賀雲深垂頭輕聲問道。
景故知整個人都被她摟在懷裡,能看到的視野範圍很窄,也沒興趣去看是哪家的狗仔,隻是把繞在她脖子上的手臂收了收。“讓他們拍吧,沒什麼的。你抱我上去,你身上酒味重,我聞着難受。”
她說話時嘴唇貼着賀雲深的下颚,溫熱的氣息全灑在上面。
好在賀雲深脖子本來就紅着,再上點色也看不太出來。
一路抱回房間,老徐也不見外,等賀雲深跨入房内就把門給關上了。
“放我下來吧。”景故知揉着賀雲深的耳朵。
話是這麼說,她到是一點沒有想被放下來的自覺。賀雲深也沒當回事,直徑把人抱到了洗手間内。
“我去拿浴巾。”手剛從景故知身上離開,賀雲深就着急往外走。
大衣裹得緊,景故知伸手想去抓她,到底是慢了一步。“回來。”
她有點不高興了。
車上這麼撩撥她,到了房間裡就想一走了之?哪有那麼好的事。
賀雲深回頭,自己先抿起了嘴。她沒動,眼睛也不敢看景故知,誰讓她的餘光在回頭時先瞥見了景故知交疊起來的白皙雙腿。
“你先洗漱,不早了。”
“過來。”景故知的聲音清晰起來。
賀雲深深吸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走了過去。
“就這麼不敢看我?”景故知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很快便隻用食指頂着她的下巴,其餘四指不怎麼用力地貼在了賀雲深的脖子上。
脖子滾燙,景故知皺了皺眉,擡起腳往她肩膀上踹了一下。
力道不重,隻是把人踹開了半米左右。
賀雲深這模樣,她心裡有數,是喝高了又吹了風引起的。現在确實不是撩撥她的時候,别等會情欲沒勾起來,荨麻疹先在賀雲深臉上、身上表現出來了。
景故知踮腳落地。“你先洗,别用熱水,不能喝酒以後别這樣了,難不成要我幫你收拾爛攤子?”
賀雲深被她踹得有點懵,還沒緩過神來,洗手間的門就被她帶上了。
真要命。
賀雲深打開水龍頭給自己洗了把臉。酒店的水是溫的,洗完反倒讓她覺得更難受了些。她不耐地解開了針織衫的扣子,原本用來裝飾的方巾早就在車上被她扯掉了。賀雲深摸了摸自己的鎖骨處,疹子倒是沒起來,隻是紅。
上一次喝成這樣,好像還是剛進入劇院的時候。
以後絕對不能這樣了。要醉不醉的,什麼事都攪得亂七八糟。
浴室内的水流聲變大了些,景故知這才放下心來,轉身去了卧室。在黃老闆第三次勸酒的話剛出口,賀雲深就把酒給喝了的時候,景故知就料定這人以前沒怎麼經曆過這種場合。當時周制片是怎麼調侃的?
“你這編劇,還真是把你護得寶貝似的。景小姐回頭可得好好教教。”
這話,是小聲隻說給景故知聽的。
景故知笑了笑,擡眸去看依舊仰着脖子喝酒的賀雲深。是得好好教教,可是怎麼教呢?
禮服落在地上,景故知随便挑了件寬松的T恤給自己套上,又去行李箱那翻能解酒的藥物。她已經很少會在任何一個飯局、酒局上喝成這樣了,依舊習慣性地在行李中備點這類藥物。
不過這些藥有段時間沒換,全部都已經過期。
景故知便給助理打了個電話過去。還好助理那邊有,很快就給送了過來。
“姐。”助理送完藥也沒趕着回去,有些拘謹地喊了景故知一聲。
景故知看出來她是有話要說,便讓她進來。
“怎麼了?你不會是要說和她有關的事情吧。”助理跟在她身邊也有5年了,做事謹慎認真,這些年給她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景故知倒是不建議在某些時候,聽一聽她的想法。
助理沉默了兩秒。“姐,你知道她在第一劇院得罪的是什麼人呢?是騰輝的老總。”
景故知表情嚴肅起來,往廚房那走了兩步。助理趕緊跟上。她不是沒有聽到從浴室傳來的水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