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是國内和璟宸齊名的娛樂公司的老總。不過相比于璟宸優先培養藝人,青藤更注重IP以及影視劇本的開發。兩家公司前些年一直合作良好。從今年開始,也是受到市場影響,兩家開始明争暗鬥起來。尤其是在搶一些小說IP上,咬得很緊。
前幾天,景故知才聽到八卦,說是原本被璟宸基本搶到手的IP,在确定演員階段,又被青藤給收割了第二部。就因為演員是作者很喜歡的新人。
“你都了解到了什麼?”走到廚房,景故知才開口詢問。
“是K姐發我的,也不是說她不好。”助理的模樣看着确實不是為難,“K姐反倒希望你多注意點她,就是……”
“就是什麼?”景故知皺了皺眉。
K姐是從她出道就跟着她的經紀人,業務能力強,這些年景故知發展的好,她也就不怎麼盯着,去管其他的藝人。不過景故知這邊有什麼事情,K姐都了解,必要時會也會幫忙把關。能讓助理過來傳話,這事就能歸到不重要的分類中。可現在助理這擰巴勁,總讓景故知覺得事情不對頭。
助理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做什麼心理建設。
“K姐說,賀雲深能用,讓姐你别把人睡了,不然以後不好共事。”助理說完就往後退了一大步,身子也轉向了大門處,“那什麼,姐,你早點休息啊,我先回去了。對了,資料我都轉發到姐你郵箱了哈,記得看。”
景故知有點無語,也懶得管助理那模樣,擺了擺手,就讓她回去了。
出道這些年,景故知身邊什麼形形色色的人沒出現過。确實有幾個在她身邊留的時間久了點,但其實景故知對那方面并沒有多大興趣。頂多就是覺得這樣釣着人好玩罷了。
嘴角揚了揚,景故知動身往卧室走。
床頭的平闆屏幕正亮着,提示新郵件送達。景故知拿着平闆坐到沙發上仔細閱讀起來,讀着讀着,她略有些緊繃的神情便逐漸緩和了下來。賀雲深确實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但也不是什麼大事,對她對璟宸來說,這甚至還是件好事。
“在看什麼?”賀雲深穿着浴袍過來。她臉上的水珠沒有完全擦幹淨,順着她的下颌線滑到下巴處。
景故知伸手輕輕将那顆水珠勾落,便順勢抱住了她的脖子。
賀雲深也習慣了,很自然地将人抱到懷中。“這是關于我的?”
平闆上的内容字字句句,都是賀雲深前不久剛經曆過的。她也不在乎景故知怎麼突然調查起這些,想想,本來也該是時候讓景故知了解些她的過去。
“你想知道,我告訴你。”賀雲深接過平闆,用自己的膝蓋當支架,調整平闆的高度剛好平景故知的視線。
景故知也樂得。平闆很重,她隻是看了一會,就覺得手和脖子都不太舒服。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後,景故知伸手滑動了下頁面。發現資料内容已經到底。
“那你和我說說,你寫的《夜尋》到底是個什麼故事。”
《夜尋》這個劇本的名字,今晚,景故知已經聽到第二次了。之前周制片提起的何敏老師她也有所耳聞。當演員的,要是正兒八經想證明自己的演技,都會擠破了頭去演一次何敏老師的話劇。不管多小的角色,都是鍍金。
景故知是舞蹈演員出身,剛出道那會也有過能同何敏合作的機會。後來為什麼吹了,景故知也忘了。隻記得當時遞過來的劇本是某段革命曆史的改編,景故知的角色貫穿全程,但又不是重要角色。
後來話劇上映了,景故知也沒找到時間去看,隻是轉發了相關帖子。
賀雲深見她看完郵件,便把平闆收了起來。“《夜尋》,是一個女性的獨角戲。也不能說是獨角戲吧,兩個小時左右,主角需要不斷分飾7個角色。”
“人格分裂嗎?”
“不是。”賀雲深拿了個抱枕墊在景故知後背,“故事中的主角,其實在一開始就死了。推動整個故事的,是一名警察。她在不斷模拟和推理女孩的死亡真相。表演者分飾的其中六個角色是嫌疑人,但是他們都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且動機完全不合理。”
“第七角色,是女孩?”景故知問道。
賀雲深點了點頭。
“那誰是真正的兇手?”景故知對于這種帶有推理懸疑的劇本還挺感興趣,可惜這些年都沒能遇上過一個。
“沒有兇手,但,都是兇手。”
“什麼意思啊?”景故知上手捏了捏賀雲深的臉,“少給我裝文藝啊。”
“有機會我讓你看看劇本。”賀雲深将景故知的手包在掌心,輕輕用面頰蹭了蹭她的指尖。
景故知的指尖還是涼的。
她沒有繼續問,隻是翻手讓手指穿入賀雲深的指縫。有些玩味的,景故知将賀雲深的手拉到了自己面前。
賀雲深的手不算修長,隻是手較大,手指的骨節分明又白,乍一看才會顯得又細又長。也算是好看。
像是玩玩偶似的,景故知的指腹小心撫摸着賀雲深的每一個指關節。這樣的手,在鍵盤上不斷跳動,應該也挺賞心悅目的。能被何敏看中,光有天賦是不夠的,也不知道賀雲深寫了多少劇本,又被否定了多少次。
“難過嗎?從劇院出來?”
“不難過。”賀雲深也任由她玩着,手上半點力氣沒有,“我遇見你了,說不定《夜尋》,甚至其他劇本,都有機會面世。”
“倒是挺樂觀。”景故知丢掉了賀雲深的手,從她懷裡起來。
她朝着浴室走了兩步。突然像是想起什麼,步伐緩了些,雙臂交叉掀起了T恤。
景故知後腰展露的瞬間,賀雲深的瞳孔也跟着放大到了極限。她看着被景故知随手丢在地上的短袖,好不容易褪色的脖子和耳朵,又全紅了。
等景故知走到浴室邊上,她身上已經沒有衣物了。
“好看嗎?”景故知轉過頭看了眼賀雲深。
真難得啊。
賀雲深竟然側着頭,視線直直落在床頭櫃上。
酒勁過了,車上那點膽子也沒了嗎?
景故知笑出了聲。沒有再繼續試圖提高小狗的熟度,跨步進入了浴室。
等浴室門關上,賀雲深憋着的氣才敢呼出。她擡手放在胸口位置,心髒的跳動頻率和幅度,讓她不得不連着大口呼吸了好一會。
以後喝酒,要麼喝醉,要麼就别喝了。
被景故知這麼一撩,賀雲深又想着晚上睡沙發上。景故知這次也沒有攔着。等到了後半夜,見景故知似乎睡熟了,賀雲深還是從沙發上起來,到床上将人抱在了自己懷裡。
黑暗中,景故知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