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秦雨睡得并不踏實。
可能是睡前說起了那個男人,秦雨久違的又夢見了小時候“受難”的場景。
夢境裡總是黑黑的,但那個帶着火光的煙頭,灼燙感異常真實。
場景變化輪着一遍又一遍,而自己怎麼也逃不掉。
那雙恐怖的大手,自己怎麼也掙脫不掉。
“不要……不,别……”秦雨開始慌張開始呓語。
舒雅睡眠一向比較淺,尤其白天的時候還補了眠。
秦雨的動靜一開始不過是睡不踏實,翻來覆去的……但之後,就變得不對勁起來,說出的夢話帶着些許哭腔。
舒雅把床頭的台燈打開,昏黃的光線下,舒雅看清了秦雨的面容。
在哭,眼角是濕潤的甚至還有淚痕。
“小雨,醒醒。”舒雅輕聲的在一旁叫喚了好幾遍,企圖喚醒做着噩夢的秦雨。
小丫頭看着,怪可憐的。
秦雨睜開了眼睛,眼神一開始是迷茫的、不清醒的,心髒的跳動感卻是清晰的、猛烈的,甚至還覺得有點胸悶。
自己好像……又夢到了那個“噩夢”。
“阿雅姐,對不起……我是不是把你給吵醒了?”秦雨不好意思了起來。
“和你沒關系,我睡眠向來就淺。”舒雅淡淡地說道,“現在,有感覺好點麼?”
“嗯,好多了。”心髒的跳動感已經恢複了平靜,胸悶的感覺也好受很多。
總之,是虛驚一場。
“你……經常這樣做噩夢麼?”大半夜醒了之後,舒雅睡不太着了。
“難得的,現在好太多了。以前的時候……很嚴重。”秦雨如實回答。
秦雨九歲到十歲的那兩年間,過的日子簡直就是一場循環往複的“噩夢”。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爸爸染上了抽煙喝酒的毛病,一開始量都還不算大,但後來,在煙酒上的日常花銷變得越來愈多,隔三岔五就會和“狐朋狗友”小聚。
後來工作也沒了,成了無業遊民。再後來就是找工作多次碰壁,最後徹底沉迷于酗酒,渾渾噩噩一天又一天。
那些日子裡,爸爸和媽媽的關系也變得越來越僵硬、割裂,一開始的吵架、冷暴力再升級到家庭暴力。
變得越來越可怕、恐怖。
男女的力量,懸殊的可怕。
秦雨害怕,但更害怕,有一天媽媽會被爸爸失手打死。
瘦小的秦雨幫着媽媽回擊,以卵擊石般。
男人最後徹底被激怒了。
而後,虐待更弱小的秦雨,便成了男人“發洩不滿”的源頭……
這種行為,能讓“征服”欲來得更加的猛烈。
秦雨的媽媽一開始還期盼着,這位自己曾經喜愛過的男人,有一天能夠幡然醒悟,重新振作起來。
但,差勁就是差勁,爛泥就是扶不上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