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紅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難不成是她和賀讓一次次的穿越,在汪海紅這裡已經有名有号了?
隐約覺得有什麼問題被她忽略了,卻又沒能及時抓住。
汪海紅上下打量着時阮晴,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絲酸意。
其實她倆的年紀相仿,但此時此刻,時阮晴不施脂粉也青春動人,而自己……說像她的奶奶也不為過。
後悔嗎?
或許吧。
不過如果重新來一次,她很可能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從李光浩背叛自己開始的!
見汪海紅沉着臉不回答,時阮晴壓抑住自己的怒氣,問道:“你把賀讓弄哪去了?你要把他怎麼樣?”
“你果然很關心他啊,”汪海紅輕笑,然後又是一歪頭,“但我為什麼非要告訴你呢?”
腦袋裡很亂,時阮晴一瞬間竟說不出來什麼,隻能憤怒地盯着她。
汪海紅無所謂似的轉頭向水缸裡看了看,語氣不緊不慢,有點挑釁的意味。
“别忘了,你們是來求我的。”
“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态度。”
時阮晴不禁攥緊了拳頭。
是的,其實他們想過,最理想的結果,來到這裡之後能探查到汪海紅布局婚禮的真實原因和手法,在這個過程中扭轉形勢,改變結局。
而最差的結果……不就是個死。
她當然也想過,如果沒有别的辦法,如果跪下磕頭懇求汪海紅可以改變結局,她也願意!
但是這是在做了無數努力都不成功的情況下!
卻沒想到汪海紅先發制人,絲毫沒有給他們平等對話的機會。
眼前這個情勢,時阮晴實在是做不到低聲下氣地求她。
“求你?求你有用嗎?我們求你不要設下婚禮的這個局,你會聽嗎?更何況就算我們想求你,還沒張口你就把我們抓起來了,還有什麼可求的!”
汪海紅哼笑了一聲:“你們的身上又是刀又是毒的……就是這樣求人的嗎?”
時阮晴一怔。
她怎麼知道他們帶了些什麼?
毒藥的事情,就連她也是進屋之前,賀讓悄悄對她說的,汪海紅是怎麼知道的?
看着汪海紅的笑臉,時阮晴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至少目前,汪海紅對自己并沒有太大敵意。
心裡有點拿不定主意,卻依然想着氣勢不能輸,時阮晴硬着頭皮怼她。
“所以說啊,你别得意得太早,我們帶着刀子毒藥,或許不是為了來求你,而是為了……殺了你呢?”
“殺我?”
汪海紅哈哈大笑起來,到最後竟然笑得彎下了腰。
鼓起的氣勢再次被汪海紅戳破,時阮晴緊咬住嘴唇,憤憤地看着她。
許久,汪海紅終于停下笑聲。
“哎呀真是,好久沒有聽到這麼好笑的笑話了。”
然後抱着胳膊,繞過桌子,邊向時阮晴走近邊開口。
“你們這種人啊,都是紙老虎,看起來多能耐,但是早已經被這個社會,被所謂的法律禁锢死了。”
“殺人?你會殺人麼?你殺過人麼?知道殺人是什麼感覺麼?”
“小妹妹,虛張聲勢沒有用,更何況,你的那個他……現在,還在我手裡呢。”
此時汪海紅已經走到了時阮晴面前。
冷靜!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
時阮晴直視着汪海紅的眼睛,問出了心裡剛剛疑惑的問題。
“你為什麼不把我也抓起來?”
如果汪海紅真的心狠手辣,為了确保婚禮進行,很可能會把賀讓和自己殺死,如果她像李光浩說的并沒有那麼狠辣無情,至少她不會殺了他倆,那麼為了讓他倆不再從中作梗,或許會打算把他倆囚禁起來?
但是現在,她和賀讓是一夥的啊,為什麼隻抓賀讓不抓她?
汪海紅的目光泛着涼涼的笑意,說了句讓時阮晴意想不到的話。
“因為……你有用啊。”
時阮晴表面沒動聲色,心髒卻砰砰地幾乎快要跳出來。
什麼意思?她有什麼用?
這時,二樓右手邊的房門,吱呀一聲忽然打開了。
時阮晴一驚,朝上望去,吓得不禁後退一步。
二樓過道的扶手邊出現一個極瘦的男子,佝偻着背,眼窩深陷,眸子幽深,乍一看和兩個黑窟窿一樣。
這男人,莫名有點眼熟呢……
他……
是邵天旗?!
震驚之餘,時阮晴的目光被他手上鮮豔的紅色吸引過去。
邵天旗的右手沾滿了鮮血,手腕上,還挂着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佛牌。
燈光下,他的手指間似是有什麼東西,正若隐若現泛着光。
待看清後,時阮晴隻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那……
是賀讓的防身戒指。